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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位。他在,能護著錢皇后;若他不在了,錢皇后可怎麼辦?

但要改立太子吧!太子侍奉錢皇后與生母無異,且還有著接濟拜望南宮,父子共患難的親情,他又不忍。且太子以長子身份見立,並無過錯,廢長立幼,師出無名,也不利於皇統傳承更迭。

錢皇后聽到丈夫提起周貴妃,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過了會兒才道:“重慶和太子都是周妹妹所生,終是奴奪人子女在先,對不住她,些許小事,也便罷了。”

晃眼間皇帝在行宮已經住了大半個月,萬貞從東宮前往西山的路走得爛熟,隨行的禁衛也從一開始的慎戒慎懼變得懈怠輕慢,把這差事當成了散心遊玩的機會。

京師首善之地,像這種因為皇帝閒居別苑,而導致每日都有部堂要員,閣臣學士來往的大路,幾乎隔裡許便能看到大臣或者勳貴的家人親衛。別說這些親衛,就連萬貞自己,也從來沒想過會有什麼危險。

因此這天他們一行人在途中遇到牛羊馬匹混合的牲畜堵路時,都只勒馬靠邊,想等人把牲畜驅走了再上路。

不料東宮的侍衛剛上前驅趕牲畜,想尋了管事人搭話時,前面的拐彎處突然一聲虎嘯,一頭猛虎撲了出來,登時便將牲畜馬匹驚得嘶鳴亂竄,四下奔逃,猶如冷水激了熱油鍋,大亂失控。

萬貞坐下的馬也被驚得撒蹄奔逃,她一面控制驚馬,一面大喊:“快把人護住!看好奏摺!”

可前有猛虎捕獵,後有牲畜發狂,他們這一行人仰馬翻,早被衝得七零八亂。她正努力想把場面控制住,官道上又是一陣密集的馬嘶人聲,一彪人馬縱橫呼嘯,洪流般的直瀉而下,剎那間把本就混亂的場面衝擊得稀爛。

萬貞於混亂中看見後面這十幾騎人壯馬肥,剽悍之氣外發,帶著完全不同於京師居民的煞氣,頓時心中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原來還有些顧忌道邊的莊稼,想控制住坐騎不要踏壞了麥苗,此時卻是什麼都顧不得了,強行勒轉馬頭想取直線穿過這截彎道,往人多處跑。

可那彪人馬的騎藝精熟,來勢快疾絕倫,她才將馬頭拉轉,坐騎已經被騎隊包夾,幾道扣索兜頭向她罩來。她伏腰躲了下去,腰間織帶一緊,卻被人自上而下伸手擒住了往前一帶,將她從馬上拎了過來。

一瞬間萬貞驚得頸後寒毛直豎,下意識的伸手往後一抓,想將敵人開啟。不料身後的人武藝之強,實為當世無敵,這種臨陣對仗的應變極快,她手臂都還沒展開,胳膊便被對方反折壓下。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坐騎才堪堪被眾騎裹住,她的人也已經被反剪了雙臂擄到了敵人身前,被縛得嚴嚴實實。對方雖然頂著蓋耳氈帽,將臉遮得只剩眼鼻,一身北方客商的打扮,但萬貞這幾年實在躲這人躲得辛苦,一見便眼神便知道是誰,怒喝:“石……”

一個彪字還未出口,石彪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嘻嘻一笑:“別叫!你叫我就要殺人了!”

萬貞這身體天賦異稟,自身的力氣就很不小,學武容易上手。但赤手空拳的與石彪這種自小打磨力氣,膽敢孤身強衝敵陣的猛將來說,無論武藝本身還是臨陣應變,都差了一截。此時被他捂著嘴往後一扣脖頸,幾乎窒息,眼睜睜看著東宮侍衛還在沒頭蒼蠅似的亂撞,絲毫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擄走了。

石彪將人擄過來就走,一彪十七騎連馬的去勢都沒緩一緩,直接就從官道邊的小道穿了過去,在京師與西山行苑中間的路段劃了個圓弧,便直接轉馬北歸。

萬貞驚怒交集,試著掙扎了幾次,可石彪外面穿著袍子,裡面卻藏著軟甲。她手被綁得死死的,用不上力,腿腳的又限於姿勢無法攻擊,連想咬他一口,隔著軟甲也咬不上。

石彪把人擄到手上,得意不已,渾不在意她這試探性的小動作渾不在意,笑呵呵的道:“你不用白費力氣了!老子破城滅族,殺人盈野,要是連個小娘們都制不住,還配稱王稱霸嗎?”

萬貞本來還想用襲擊通政司送奏摺的官員,形同謀逆來嚇他,但聽到他在她面前連“稱王稱霸”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便知道皇權之於他,制約威力已盡乎沒有。用謀逆恐嚇他,不僅起不到應有的作用,反有可能激怒他殺人,便換了語氣怒道:“你堂堂侯爺,功勳蓋世,居然偷偷摸摸地入關,幹這種強擄女人的勾當,也好意思自許英武!”

第一百四十八章 山路難日易斜

石彪捱了萬貞的罵,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嘿嘿一笑:“這有什麼?關外那些部族的漢子,有幾個的婆娘不是靠搶靠奪的?搶得到,才叫英武!搶不到,那叫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