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冊子我收下了,至於這套宅子嘛,朱大人回鄉路遙,處處都要用銀子,朱大人還是將它拿去賣了吧。”
朱|德咬牙切齒地說道:“若是能賣我早賣了,大人有所不知,張公公早傳出話來,除了大人,誰還敢要我的房子啊,昨日我跑了一整天,受了無數白眼,一件東西也沒賣出去,倘若大人有興趣,我那裡還有一些賣不掉,又不捨得扔的收藏,我願意送給大人,也比最終落到張銳手裡好。”
段飛笑道:“如此就卻之不恭了,這套房子朱大人開個價,若是價錢合適,我就買下了,至於那些東西嘛,我不太懂,朱大人若是有心就直接送過來吧。”
朱|德一咬牙,說道:“這座宅子我是十萬兩銀子買的,就一萬兩銀子轉給大人吧,大人覺得如何?”
段飛想了想,說道:“也罷,王平,去叫謝師爺和蘇姑娘過來,記得叫蘇姑娘帶上一萬兩銀票。”
段飛回過頭對朱|德道:“我剛接手錦衣衛,還不清楚具體事項,不知該如何才能保你周全,你自己可有計劃,跟我說好了。”
朱|德精神一振,說道:“大人只需對外宣稱朱|德是受大人保護的,並且親自送我出西城即可,朱|德有一身武力,普通的幾個劫道匪徒還不放在我眼裡,只要不是廠衛派出來假扮劫匪的殺手,朱|德自能應付,從此隱姓埋名,遠遁邊陲,就不怕張公公找我麻煩了。”
段飛笑道:“這個好辦,你放心,從現在開始你便受我保護,你離京之日段某當親自相送,王佐,把訊息傳出去,誰敢與朱|德為難便是與我為難。”
王佐雖然鄙視朱|德的為人,也仇視他陷害項豪的行為,但是段飛現在是他們的新主子,主子既然發了話,他唯有毫不猶豫地執行下去。
朱|德滿意地帶著銀票,和謝志鈞走了,他們要去順天府將房地契過戶,蘇蓉搖頭道:“公子從住進來那會就打著主意想要這棟房子了吧?現在終於得手,可惜這房子卻已顯得小了,襯不上公子現在的身份啊,公子不打算搬到錦衣衛衙門去麼?”
段飛搖頭笑道:“就當是一件意外收穫好了,我早已達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又怎會苦心孤詣去謀人家的房產?蓉兒,這是朱|德給我的東西,你仔細看看,我這個錦衣衛使也是可以替天行道的,你就不要生氣了。”
蘇蓉撇撇嘴,說道:“我哪兒敢啊……”
蘇蓉才看了一眼便赫然變色,脫口說道:“這個錦衣同知古騰竟然明目張膽地謀財害命,真是該死!”
段飛哼了一聲,道:“王瓊那個老匹夫請皇上下旨,要我徹查錦衣衛冤案,這本是想要害我的陰謀,不過我豈能讓他如願?我就要從這個古騰和梁亨著手,徹底將錦衣衛清洗一遍,朱|德還真是給我送了一份大禮啊。”
蘇蓉認真翻看朱|德寫的東西,憂慮地說道:“公子,這些事發生久遠,只怕不好查證,公子你不會一去錦衣衛便拿下他們問罪吧?”
段飛搖頭道:“這可不一定,等華明他們回來,我們一起商議一下,午膳之後再去錦衣衛吧。”
華明他們終於從積水潭回來,竺羽執意不肯加入錦衣衛,段飛也不勉強,在書房之中密議也就沒他的份兒了,王佐、王平、華明、羅超輝……還有蘇蓉,其他人都沒有參加這次聚會。
段飛開門見山地問道:“項大人掌錦衣衛以來,他手裡究竟有多少人?”
王佐、華明等人發自內心地苦笑起來,段飛見狀頓時明白了,他也苦笑道:“不會就是我眼前這些吧?項指揮使被抓去天牢的時候,不是有許多人憤憤不平的嗎?”
華明解釋道:“大人,當時我們是在與東廠對抗,大家算是同仇敵愾,情況是不同的,項大人以實力入主錦衣衛,若是時間長了自然能夠徹底控制錦衣衛,可惜他上任以來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們幾個都還是他上任之後提拔的……”
段飛苦笑道:“也就是說你們的手下也未必全聽你們的咯?”
華明、王佐都點了點頭,不過華明又道:“大人請放心,自從我帶人到江南走了一圈之後,我手下那千人隊忠心方面已經沒有問題,可惜錦衣衛有幾十個千戶,洋洋數萬人,我們這點實力實在不算什麼。”
錦衣衛最初只是守護京都的衛戍部隊之一,編制為一萬五千左右,不過歷代錦衣衛使不斷安插親信擴大規模,錦衣衛已成為一股龐大的力量,段飛明白之後繼續問道:“古騰為人如何?錦衣衛中現在實力最強的還有誰?”
這方面似乎王佐更清楚一點,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