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處填上血膏,然後以人皮貼在平整後的牆體和棺身上,淋灑牛血為朱漆,經過祭祀之後,屍體就會異化成為鎮墓者。”
唐奈震驚咋舌:“敢不敢再噁心一點?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看到過?”
顧陵搖了搖頭,淡淡道:“……我原以為這鎮墓神歷盡千年,已經腐化,卻沒想到低估了龜茲國的技藝精妙。”
他閉上眼睛,嘆了口氣:“是我疏忽了。”
唐奈坐到他身邊,看到了他手裡的那枚金色物件,原來是一枚極其精緻的鈴鐺,看上去是純金鑄造的,最上端臥有一隻鬼斧神工的微縮獅子。
“咦?”唐奈好奇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獅鈴?”
顧陵點了點頭。
唐奈道:“它怎麼會在鎮墓神的嘴巴里?”
顧陵解釋道:“這是陰邪之物,戾氣極重。原本是放在我隨身的行李中的。我想應該就是它引出了沉睡的鎮墓神,並被鎮墓神吞噬進肚子裡。”
“那不就跟引鬼符一樣了?你要這東西幹什麼?”
顧陵閉了閉眼睛,道:“這不是你該管的。”
唐奈被他一堵,半晌無言。顧陵倒是毫不在意他的感受,而是以權杖劃開手指,在金鈴上抹了一道血印,然後一個人默默地把被鎮墓神翻出來的東西又收拾回去。
這時候唐奈突然聽到兩聲類似於放屁似的響聲從自己褲兜裡傳出來,顧陵停下動作來看了他一眼,唐奈頓時大窘,連忙從口袋裡摸出了罪魁禍首——從昨天起就一直沒訊號的手機。
“有電話?”唐奈的震驚不壓於又看到了鎮墓神從牆體裡爬了出來,操,這是在大戈壁古祭壇裡,竟然還能恢復訊號?
一看來電又更是驚訝地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我操,洋蔥的!”
第 20 章
雖然接通了電話,但是顯然訊號還是處於崩潰的極點,唐奈在嘶啦嘶啦的噪聲中好不容易才聽清了洋蔥聲嘶力竭吼的那幾個詞兒:“外面!在外面!”
顧陵皺著眉頭聽了一會兒,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站了起來,把探險包背到身上,走到昨晚封死的母棺處,對唐奈道:“過來搭把手。”
昨晚倆人為了安全起見,把墓室裡幾乎所有重量級的陪葬品都壓在了上面,堵死了缺口。現在兩人又一起花了番功夫把那些瓦罐畫磚移開了,顧陵抽走了最後一塊搭板,只見下面一片人頭攢動。
唐奈大叫:“不好!那些死嬰越聚越多了!”
顧陵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下面一個熟悉的聲音罵道:“龜毛孫子的!你他媽才是死嬰呢!連你爺爺我都不認得了?”
唐奈一愣,定睛看去——我靠,那不是錢包和洋蔥嗎?更超乎想象的是,他們旁邊還站了好幾個目高鼻深的新疆人!
唐奈看了顧陵一眼,但顧陵顯然也對那幾個新疆人的出現相當迷惑,兩人對望了一眼,顧陵道:“先下去再說。”
兩人又用顧陵的蛇形鎖鉤作為吊繩,從那個獨立墓室中依次攀滑下來,墓室中的碎陶基本已經被清理乾淨,重新散亂地貼合到嬰兒棺外部的牆體,粘陶片用的粘合劑都沒完全乾透。唐奈還沒有站穩,洋蔥就從後面拍了他一下,哈哈笑道:“奶糖,昨夜春宵,和姐夫過的可還好啊?”
唐奈瞅著她的笑臉,不知為什麼覺得一陣惡寒,好在這時候顧陵也跟著下來了。他看了站在甬道里的人,一共十個新疆小夥子,不由皺起眉頭:“怎麼回事?這些是什麼人?”
錢包撓了撓頭:“這他媽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
唐奈道:“別廢話呀,你慢慢說不成嗎?”
錢包無奈道:“成成成,我靠,我真服了你了。”
據錢包所說,原來昨日墓室死嬰傾巢而出後,錢包和洋蔥都逃到了獅窟之內,然而甬道被打量陶片所阻塞,要再回來已是不可能,兩人在坍塌口等了一晚上,也沒見得有任何的動靜,想和唐奈顧陵聯絡,訊號也完全接不上。洋蔥原本打算等死嬰全部退乾淨之後清理甬道,將瓦片重封棺口的。可沒成想到了第二天清晨,瓦片堆的另一頭忽然傳來了很大的動靜。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那些噁心巴拉的嬰兒又養足體力爬出來了,沒成想是這些人在探挖甬道。”錢包指了下那邊幾個新疆小夥,“這幾個哥們兒說是探險家,來這裡考古探險的,早上頭和我們剛認識,名字我也記不太住,你不如自己問問他們。”
唐奈還不及說話,領頭的那個壯碩挺拔的新疆人就伸出手來,鄉音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