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走後,薛寒突然問起,即使他沒詳細說明,茵茵也知道事因。
“嗯,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想回去,但只有現在還不想。”
茵茵的心情薛寒能夠體會,整日被周丞過度的保護起來反而令她喘不過氣,雖然也知道那是周丞愛她的表現,可就因為這份心情才會使得茵茵心中產生了抗拒和壓抑,久而久之便有如給她套上了無形的枷鎖,越是不願失去,反而越容易的失去、而且失去的更快,薛寒瞭解到周丞心中所積累的感情越深只會越迷失方向,或許,茵茵的選擇是正確的也不一定,在這種時候離開周丞的身邊,對周丞而已也許可以讓他冷靜下來,可以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
“就算如此,也還是會逃避靖王嗎?”
薛寒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茵茵為之一怔,但他說的也是事實,薛寒深知這種事不是自己所能過問的,也沒打算說出來,可不知為何就脫口而出了。
“……對不起。”
看茵茵一副沉重的表情,薛寒隨即道歉,他從未想過要讓茵茵露出這樣的表情。
“你……說的一點也沒錯。”
茵茵也不知道怎麼了,這種事一直都是壓抑在心裡的,然而在此刻,當薛寒問起的時候,自己竟然會不受控制的自然而然的回答了?
“儘管我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也多少知道些曾發生過的事,那畢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也不想追究,我知道丞對我很好、也很珍惜我,可是我就是無法接受他的那種感情,我知道,就算我忘了,但在我的心中依然有個無可取代的存在,那個人不是丞、也不是延,儘管我不知道是誰,我想我一定是深愛著他的,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誰,現在又身在何方,為什麼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我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想起那個人,我要當面問他,為什麼他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不在我的身邊,為什麼他不來找我,在找到這些之前,我不想對任何人流露任何感情,我怕當我知道一切之後,這些人都會因此而受到傷害,我不想傷害他們啊,可是,可是我還是傷害他們了……”
一時間茵茵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衝動,將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話語全都脫口而出了,直到聽到這席話,薛寒才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茵茵一再反常、一再對周丞和周延冷漠卻對其他人很是友善的原因,他從來都沒想過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那段遺忘的記憶代表著什麼,它竟會讓人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
明明不想傷害,卻在無意間傷得更重,雖然這種情況十分常見,可在茵茵的心裡沒有任何的選擇,想必若是能夠選擇的話,她就絕對不會選擇如此,可就算傷害到他人,茵茵自身也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就算茵茵不想傷人,也極力的迴避一切,但還是無法避免傷了他人也傷了自己。
看到茵茵掩面痛哭的樣子,薛寒真的很想將她擁入懷中對她進行安撫,可他十分的明確自己的立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即使他也深愛著對方,他還是強忍著內心的情緒,只能如同外人般在旁看著。
不久後,當秀英端著膳食和湯藥回來的時候,茵茵早已拭乾淚水,笑著迎接她的歸來,薛寒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在支撐著茵茵,為何能在無盡痛苦中還是能夠笑臉迎人?她那無邪的笑容沒有一絲的虛假,是那樣的純真,要不是知道茵茵心中的痛,薛寒也會被她的笑容所矇蔽,然而當知道她的痛後,茵茵的笑容讓他內心感到苦澀,她的笑容讓他的心在隱隱作痛;相信很多人都會被她的笑容所矇蔽而忽略她內心的痛,也許就是因此,才會有那麼多人愛上她吧?她不用做什麼,也什麼都不用做,她之所以會惹人憐愛原因就是她自身沒有絲毫的虛假、沒有絲毫的做作,而是她的本質就是如此令人著迷。
別館書房。
“王爺請恕屬下多嘴,既然擔心王妃,為何不帶王妃一起走呢?”
佐宇正在向周延彙報王城情況,也彙報了有關韓姬的事,在彙報完韓姬的事後佐宇忍不住的向周延詢問。
“帶她走只會讓她的處境為難,與其如此還不如將她留下,皇上不是昏庸之輩,應該清楚本王和王妃之間的事,所以他不會對王妃出手。”
周延的話佐宇不能完全理解,但總覺得周延表面對茵茵痴情一片,可又無法捨棄韓姬,還是說心中感覺愧對韓姬才會放不下?周延心中的想法不是佐宇能夠猜透的,他只知道周延才是他的主人,主人想得到的他只要傾盡全力去協助就好,再者,他對周延的感情所屬只有茵茵一人而感到由衷的欽佩,外人都說周延冷血無情,可又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