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她發難,儘管躲開便是,惹不起,便要學會躲,學會忍。”
鈕妃蹙著細細的眉尖,一直都不見鬆開,皇后做出這麼多惡事,仍然能平安,那麼以後她的處境就危險了。
在這一刻,她才更深刻的理解,皇后兩個字,到底代表著怎麼深刻的意義。
皇后與國運相連,她一個妃子,打從開始便輸了,就是因著有一個鰲拜義父,她便一步錯步步錯。
撫摸著高挺的肚腹,鈕妃又忍不住一聲嘆息。
皇后若是衝著她發難,她不怕,她怕的是,等她生產的時候,可沒有三巨頭親自坐鎮,還拘束著下頭的嬪妃,放在眼底下看護著,生怕出個萬一。
皇后的權柄,經過這一次,會更加的穩當擴大,想要對她做些什麼太簡單了。
無論是在她生產坐月子期間,對著孩子出手,對著熙嬪出手,都是她力有不逮的時候,她該怎麼安排,事先定然要想好了。
“我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休息。”鈕妃嘆了一口氣起身。
顧夏點頭,知道她也累了,親自送她回承乾宮之後,洗漱過就躺下睡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點多,讓她目不暇接的,心中的想法變了又變,可有一條是不能否認的,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不懼暴風雨的來襲。
只是她的人生路,到底該怎麼走,就要好生的策劃。
等她一覺睡醒,已是黃昏初至,金黃色的夕陽拉的長長的,透過窗格,留下斑斕的影子。
天邊有火紅的彩霞,絢麗燦爛,轟轟烈烈的燃燒著。
顧夏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心中鬱氣盡消,不管前路如何艱難,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要一天一天的過。
她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扒拉自己的小金庫,給坤寧宮送洗三禮,還有滿月酒的禮,都得提前備下。
她之前已經收拾好了,可看著三巨頭這麼緊張,還是得再加三成禮,她可憐的小金庫。
百歲金鎖、金銀花生錁子、金項圈、金手鐲、金腳鐲,這樣一套打下來,就用了二三十兩的金子,這是最基礎的物件。
看著小金庫,顧夏心疼的直抽氣。
“還是得有收入才成,這般坐吃山空,沒多久就撐不住。”顧夏暗自尋思,她之前得主意,要昨日實現才成。
沈嬤嬤立在一旁,不時的給她出主意,還有注意事項。
幸好可以拿別人送的禮物到製造局融了,再打新物件。
將這些事準備妥當,天已經黑了,顧夏剛睡了一天,有些睡不著,便點著燈,坐在書桌前看書。
今兒康熙定是不會來的,她心中平靜無波,倒能安穩的看下去這些晦澀難懂的文字。
海寧立在她後頭,替她錘著肩。
夜已經深了,有些涼,顧夏打了個哈欠,便歪在床榻上,柔聲道:“接著上次的唸吧。”
海寧已經熟門熟路了,抽出書籍,開啟便要讀,只當時便怔在原地,這是——避火圖,臉紅紅的放回去,又拿了旁邊的《玉支璣》來唸。
他還特意去尋說書先生,學著怎麼讀這些話本更生動一些,很下了一些功夫。
在他抑揚頓挫的清朗嗓音中,顧夏陷入沉睡。
一夜無話,待第二日一大早,顧夏便精神奕奕起來,跑到小廚房中,說什麼也要整治出一桌菜,好生養著她的鈕妃姐姐。
上一次說要做的酥骨魚沒來得及做,今兒正好一併做了,這東西費工夫,要半天來等,索性最先做這個,又做了紅燒雞翅中,現在的翅中不像是後世那樣,去了就能買到,嬪妃的份例裡頭,一個月頂多也就三隻雞,想要湊齊一盤翅中相當艱難,還是去酒樓買的。
當日的賓客,便驚訝的發現,沒有一個人能吃到心愛的翅中。
顧夏這麼想著,心中便有些愉悅,美滋滋的翻炒著,下手如飛。
“去請姐姐過來用膳,眼瞧著就要好了。”
揚聲衝著外頭吩咐一聲,顧夏又飛快的揮舞著鏟子。
“什麼?”
一抬眸,就見康熙長身玉立,立在小廚房門口,探頭往裡頭看。
小廚房有些矮,這門自然也矮,不似正殿寬廣高大,他立在那,瞧著就有些委屈。
“皇上,您來了。”顧夏有些可惜,好不容易有興致下廚一回,偏遇上皇上,他若是不走,如何好去叫鈕妃姐姐來。
這大豬蹄子一點眼色都沒有,這一看就是甜口的菜,又濃油赤醬的,不符合他的養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