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蘇的, 果真是沒一個有良心的東西!“放開!”汪語蝶一聲喝令, 立馬有兩個護衛用力推了一把蘇博清, 將他推到了大門那邊。蘇博清踉蹌了兩步, 得虧扒住門縫才沒摔倒。這時他才注意到,守門的四個衙役全坐在門前的石臺子上,看似偷懶坐著,細看之下竟發現是被打昏了後襬放好的。原本蘇博清還以為是衙役們敬著汪家身份才放人進來, 如此看來汪語蝶當真是要對蘇家人下狠手了,才會對守門的也出手這般乾脆。是他低估了她的恨, 她明知是汪萼將蘇家和雲娘害到了這一步,卻還是無法平掉自己的憤怒。“語蝶,有話你我單獨出去說, 不要在長輩面前放肆……”“長輩?哈哈哈哈……”汪語蝶一陣瘋笑,既而伸手憤然指著蘇博清吼道:“他們一不是我爹孃, 二不是我公婆,算哪門子長輩!”笑著,她又將手緩緩滑向聞聲趕來的蘇明堂, “一個背棄恩師,賣女求榮的狗東西,難道就因著年近不惑, 就可以倚老賣老?!”蘇博清伸手要給汪語蝶一巴掌,只是那巴掌還沒落到她臉上,蘇博清就被兩個護衛各鉗著一條胳膊給攔了下來。這下好似徹底激怒了汪語蝶,她逼近到蘇博清身前,盱衡厲色,“啪!”甩了他一記耳光!“對!有什麼火你衝著我來!不要牽涉無辜!”蘇博清吼道。汪語蝶卻故顯嬌媚的衝他笑笑,手輕輕撫上剛才落掌的那處臉頰,言語極盡挑逗:“打你,我也跟著痛,我今日要打的另有其人。”說著,她轉頭掃了圈兒悉數迎出來的蘇家眾人,“無辜?這裡的有哪一個是無辜的?不是生了你的,就是生了蘇妁的,依我看個個都有罪!”面對一個小輩的如此挑釁,蘇家四老卻也只能藏怒於胸,因為他們一個個心知肚明,是自家孩子欺負了人家姑娘。蘇明堂氣的手捂胸口,頭上滲出了急汗,卻也沒臉說什麼。動靜鬧得大了,先前去廚房裡蒸麵食的雲娘也終於聞聲趕過來,腰間還繫著圍裙。當眼神落在汪語蝶身上時,雲娘怔了怔,倒並非是她認得什麼,只是頭回見這種曄曄照人的千金大小姐,穿綢裹緞,珠圍翠繞。雲娘未聽到汪語蝶先前那些口不擇言的囂張話,但看著兩個男人押犯人似的押著蘇博清,她以為是官府的人來審案了。便拿出平日裡對待幾個守門衙役的那種善良與圓滑語氣,走到蘇博清跟前,對那兩護衛卑聲道:“兩位大哥,有話不妨好好說,您想查什麼咱們定是知無不言,還請二位大哥不要難為我們……”說著,雲娘就上手輕輕去掰那兩個護衛的手。這些護衛既是汪語蝶特意挑來的,自然不是汪府的那些正經護院兒,而是市井裡僱來的市虎光棍,換了身兒護衛皮。這些人平日裡暴內陵外,怙勢凌弱之事就沒少幹,又怎會如那些衙役般好糊弄。其中一人眼見雲娘有幾分姿色,便一隻粗手握住她那隻纖細小手,眉眼猥瑣,口中葷話不斷:“我說小娘子,你怎麼逢人就叫哥?是不是夜裡缺哥哥疼啊?”“你們這幫畜生,沒有王法了嗎!”蘇明山氣的欲往上衝,被隔著他們的一排護衛推了回去。蘇明堂接著衝,同樣被擋回。桐氏楊氏兩個婦道人家更是衝不過那些身強力壯的年輕男人。雲娘嚇得躲,可手被那個男人緊緊攥著怎麼也抽不出來。蘇博清趁勢掙脫了幾下想要逃,那個男人才立馬鬆開雲孃的小手,轉而死死鉗住他。蘇博清自然不是真的要逃,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在明面兒上幫雲娘,那樣做了,怕是雲娘真的躲不過今日了。他佯裝逃,那些人便會專心對付他,畢竟那些人主要還是來混錢的,不是來調戲良家婦女的。“你們……語蝶,你帶的這是些什麼人!你若還顧及半分汪蘇兩家舊日情誼,就立馬帶著這些人從蘇家出去!”桐氏戟指怒目著汪語蝶,她委實忍不下去了。汪語蝶前些日子來蘇府小住時,她還曾百般安慰體貼。將汪語蝶小時愛吃的東西一樣樣變著花兒的做,有幾樣食材珍貴的,連蘇妁想吃她都不讓。在明知汪萼構陷了蘇家的情況下,桐氏聽聞蘇妁投奔了汪語蝶,也還是信任的。因為她始終中覺得朝中的爭鬥是大人們間的事,不應蔓延到了後輩身上。就像如今汪語蝶恨蘇博清,也不應禍及他人。汪語蝶衝著桐氏溫柔的笑笑,無視長幼的言道:“桐氏,你們蘇家如今開罪了當朝首輔,個個都是罪人,何談尊嚴?你是蘇家待我還算不錯的人,我今日也不想對你動手,所以你最好自己收斂著點兒。”言罷,汪語蝶又將目光投回到雲娘身上,“你是什麼人?”雲娘起初雖還報著僥倖心理,但親眼見了汪語蝶對叔母桐氏的不敬後,便看透這些人不是官府之人,而是趁著蘇家衰敗來落井下石來洩私憤的。便不矜不伐的駁了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先前抓雲娘小手的那個護衛又逮了機會,大喝一聲:“怎麼給我家小姐說話呢!”同時,伸出粗掌在雲娘胸前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