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下午賭垮了七家賭坊,打了五場架,砸了三家場子,贏了好幾萬兩銀子。李二去買了木箱來裝又租了三輛馬車來運。
平樂道,“你有身孕了還打架。”
“小姐這哪叫打架,不過是活動筋骨,要真是打架那還不得都橫著躺。”胡大說著又把車上的箱子開啟,這些黃金白銀還真是看多少回都看不膩。
張保笑道,“老子長這麼大,頭一回見這麼多金銀,都快晃瞎老子的眼了。”
景帝儀堵著的那口氣消了不少,想來其實是在府裡砸得還不夠多,方才看著賭場的人被揍得滿地打滾,賭桌被她掀了,桌椅被她砸了,她突然就暢快了,“乾爹喜歡就都給乾爹吧,當女兒孝敬你的。”
張保笑道,“乖。你的孝心乾爹領了,要是還在山寨,我保準日日抱著這些銀子睡覺,只是現在我跟你師父到處走,總不能抬著這些吧。”
李二好奇道,“小姐怎麼押什麼就中什麼?”
平樂豎起耳朵,也想知道里頭是不是有什麼訣竅。
景帝儀道,“因為我能‘聽到’,所以對我而言實在無趣,既然乾爹不要,那留一箱銀子,其他的,胡大李二你們抬走吧。”
這飛來的橫財令李二語無倫次了,“小姐,小姐的意思是剩下的都給我們?”
景帝儀笑道,“怎麼,你們也不要?那我只好……”
胡大趕緊趴到那些木箱上,這麼多銀子,以他們那微薄的俸祿得不吃不喝多少年才攢得,“多謝小姐。”
李二想了想,“小姐,要不我們明天接著賭吧。”
平樂想著他們也太貪心了,都已經得了那麼多銀子了,還想要。“你們也不怕貪字成貧。”
李二解釋道,“這不是缺軍餉麼,既然戶部說沒銀子,乾脆也不用管戶部要了,有小姐在,何足籌不到。這些都是缺德錢,拿來做軍餉,功在社稷當他們添福添壽了。”
景帝儀答應了,“好啊。”
在帝都,像賭坊這種日入金斗的買賣可不是想開就能開的,沒有些背景關係如何立足,只是這樣的買賣見不得光。
不過這些也不用和他們說。
她要是讓帝都所有的賭坊都賠錢關門,會斷多少人的財路油水,“明早你們過來接我吧。”景帝儀對平樂道,“明日你也來。”
平樂腹誹,她怎麼總愛強迫人,就不能尊重尊重她,至少問問她的意見麼,開口就是命令,“婆婆,我近日在讀列女傳,修身養性,怕沒空閒。”
景帝儀慢悠悠的道,“是麼,我原還想著每贏一千兩就分你十兩呢。”
平樂心裡活動起來。
光一個下午就賺了好幾萬兩,若是從早賭到晚,一千兩從指縫裡流出十兩,十兩不多,可幾十個十兩積河成海那就很可觀了。但如若為了銀兩就讓她卑躬屈膝,那她會看不起自己,她骨子裡也是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高尚氣結的。
不過——好像這個月陳府的賬又是入不敷出了,“百善孝為先,我還是先和婆婆去吧。”
……
鳳靡初和陳牧笙等著他們,一直等到了日落。
“小姐。”鳳靡初朝景帝儀走去。
景帝儀淡淡的瞥了眼,看著他就來氣,她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條線,吩咐下人道,“今日起這就是楚河漢界,明日去買兩條狗來就守在這,要是某人越界了,就放狗咬。”說完把樹枝折斷隨手一扔就進了墨齋,也不理陳牧笙的叫喚,“娘,娘,不會連我都不許過吧。”
平樂只敢在景帝儀背後嘀咕,“幼稚。”不過這也像景帝儀會做的,隨性而為。
陳牧笙道,“你們下午去哪了?”他們也不敢派人跟著,就怕景帝儀知道了又要發一通脾氣。
平樂道,“賭館賭館還是賭館。”她也是今日才知帝都的賭館有這麼多,胡大李二已經去打聽了,說今晚問清了地點,明日辰時鳳府門口集合上了馬車便直搗黃龍大殺四方。
陳牧笙訝異,“你們去賭錢了?”
平樂點頭,“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你娘一怒,上萬兩銀子,不,還不止這點數,反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就像雪花一樣從天落下來,跟白撿的一樣。”
陳牧笙道,“贏了這麼多。”
曹洛端了一盅雞湯過來,鳳靡初想拜託平樂,“能不能幫我拿給她。”
平樂也想幫,不過怕他是白費了心思了,她摸了摸鼓起的肚子,“我們在酒樓吃飽了才回來的,鳳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