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儀看到他手上掛著的點心,勾了勾手指,鳳靡初坐到她身側,把包裝的黃紙開啟,這是她點名要的蘿蔔糕。景帝儀抓起一塊香噴噴的蘿蔔糕,“女兒使壞,做爹的就得給她還債,這叫監管不力,鳳哥哥,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賠我?”她指的是那花燈。
鳳靡初道,“我再做一盞給你。”景帝儀搖搖頭,哪有這麼便宜,她比了兩根手指,鳳靡初點頭,“好,兩盞。”
應得這麼快,她還有要求的,“每一面的畫還是得要不一樣,一樣的我不收。”
鳳靡初笑,“好。”
景帝儀也笑了,嘗過鳳靡初買過來的蘿蔔糕,有蘿蔔的清甜味又有臘肉的鹹味,甜鹹適中。她吃過那麼多家的鋪子做的蘿蔔糕,就這間的味道最合她意。
她拿起一塊喂到鳳靡初嘴邊讓他也嚐嚐,鳳靡初咬了一口,“挺好吃的。”
她都調教了這麼多年了,他對吃這方面的詞彙還是匱乏得很,不熱衷就不上心,往往覺得味道可以的通通說挺好吃,覺得味道一般就說還好,“我還記得曾經某個人對我說過為了我會鑽研廚藝,結果成了親有了孩子,某人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我是知道男人的話信不得,也算是切身體會一次了。我都已經不要求他精於下廚了,可連這品評都顯得十分沒有誠意。”
鳳靡初又咬了一口她手上的蘿蔔糕,道,“這鹽下得恰到好處,油也毫釐不爽……”
景帝儀道,“再說下去是不是還有糖啊醋啊辣椒什麼的。”逗他的,還真容易上當,“早上賢妃讓人來請,說是過兩日宮中有場賞菊宴,讓我帶音音入宮。”
賢妃就是當初餘美人身邊伺候的丘茴,這些年她很得聖寵,從最初小小的良人封賞到了妃位,若不是出身太低,說不準後位都會是她囊中物。
鳳靡初伸手想幫她擦嘴,景帝儀避開了,嫌棄的盯著他的手,才剛剛抹過音音的鼻涕眼淚,還沒洗就想碰她,鳳靡初輕笑,“許除了賞花還有別的事吧。”賢妃雖得寵但膝下還無一子半女,沒有子嗣終究心裡不踏實,“小姐醫術有多高明帝都無人不知,連御醫都要甘拜下風。”
她自然猜到賢妃是找了個理由想請她入宮看診,怕獨請她她不去,還請了平樂和壽穎母子。
“那小姐去麼?”鳳靡初問。
景帝儀想了想,現在還說不準,說不定那日她有別的感興趣的事那自然就不去了,又或許那日她悶得慌,會進宮找樂子,“看那日心情吧。”
……
景帝儀拉著鳳靡初到花園散步消食,看到院裡冷清的鞦韆架子,突然來了興致,走去坐到鞦韆上,喊,“鳳哥哥,過來幫我推一下。”
鳳靡初笑,他時常覺得府裡養了兩個孩子,一大一小。音音抓著鳳靡初白日給她買的蓮花棗餅跑到景帝儀跟前蹦著跳著,“阿孃,音音也要坐。”
“不給你坐。”景帝儀抓住鞦韆繩,把位置佔滿,故意逗她。
小丫頭以為景帝儀還在氣她早上調皮,不捨的舉起手裡的餅,實行賄賂,“音音的餅給阿孃吃,阿孃不要氣了。”
景帝儀搖頭,“那可不夠,除非你讓阿孃咬一口。”音音把胖胖的左臉頰湊上前,景帝儀把女兒抱到懷裡,輕輕咬了她臉頰一下,逗得小丫頭呵呵笑。
景帝儀變戲法一般不知道從哪摸出一粒黑色的藥丸,音音皺著臉像看她最討厭吃的青菜,很是勉強的把藥丸含到嘴裡。
這個小丫頭,她還不知道她的心思麼,想著一會兒等她不注意再吐出來,景帝儀瘙女兒的癢,音音大笑不由的就把藥吞了。
“阿孃欺負我。”音音委屈的看向鳳靡初,她撅著嘴說著,大口大口把餅吃完,要蓋過嘴裡的苦味。這是小丫頭不喜歡吃這個的原因,比黃連還苦的味道。
景帝儀捏著她的臉蛋道,“阿孃小時候也不喜歡吃,可是吃了這個,以後你就什麼都能吃了,就不怕壞人欺負你了。”
她之所以能百毒不侵,就是因為自小服用自家煉製的抗毒的藥物,定時定量的一直服用到五歲。
“那阿爹為什麼不吃。”音音不明白為什麼只有她一個吃。
景帝儀回頭看了鳳靡初一眼,“阿爹太老,吃了也沒用了。”
鳳靡初苦笑,他倒是希望妻子能換個說法以儲存他在女兒心裡美好的形象。
小丫頭問題特別多,“除了阿孃,還會有別人欺負我麼?”
景帝儀道,“當然會有,不過等過兩年,阿孃教你武功用毒,誰欺負你的你就欺負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