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陽春溜得比兔子還快,平樂才想說叫陽春扶扶她,一轉頭影兒都沒了,還說什麼姐妹,平樂嚷道,“沒義氣!”
鳳靡初過來扶著平樂到石椅坐下,平樂單腿跳著,一邊忍著疼,還要一邊忍著景帝儀絲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的嘴臉,真是叫人怒火中燒。景帝儀道,“這叫害人終害己,你每一回都是自作自受,也該習慣了。不過你偷看人親熱,只是扭傷了腳沒長針眼,該謝天謝地了。”
鳳靡初笑道,“平樂許只是恰巧經過,帝儀幫看看吧。”說得泰然得很,仿若方才無視於理教,放浪形骸的並非他本人一般。
景帝儀託著腮,沒有聞問切,只是瞅一眼,這一眼還瞅得十分兒戲的樣子,“扭傷了腳,回房裡拿那瓶藍色瓷瓶的藥給她抹上,過兩日就好了。”
鳳靡初道,“我去拿吧。”
景帝儀十分順口的使喚道,“順道把玉容膏拿來。”
鳳靡初微笑,走了。
平樂奇怪,“你房裡的東西,鳳大人知道放哪麼?”她知道玉容膏是景帝儀自己煉製的養顏的膏藥,外頭的藥鋪是沒得賣的,冬季身上幹癢,抹在膚上可使肌膚滋潤光滑。還有那扭傷藥,鳳大人應該不識藥理,拿錯怎麼辦?
景帝儀道,“他歇在我那,我東西放哪他怎麼會不知。”
平樂張大了嘴,景帝儀的意思是她理解的意思麼?平樂昨日才住進鳳府,昨日為了找吃錯了藥上街遲遲不回的景帝儀,鳳府亂成一鍋粥,很多事白雪陽春都沒來得及和她說。
景帝儀笑道,“我和他睡一塊有那麼吃驚麼?你和牧笙先前不是還懷疑我有了他的孩子,那如今成了事實,也算先前有過鋪墊吧。”
這兩樣是能混作一塊的麼,“先前那是誤會,可既然弄清楚了,你和鳳大人未成親,那也應該發乎情止乎禮吧。”
“那你應該問問你那崇拜敬仰的夫子,怎麼就一時沒受住誘惑,亂了禮呢?不過未成親也已經睡過了,既是這樣,睡一次和睡兩次三次也沒什麼區別。”
涉及到女子貞潔,怎麼能這麼輕佻,“你怎麼能把自己說得像是青樓女子一樣,你都還未嫁人,你什麼時候和夫子成親,既然米已成炊,總要有名分。”
這口氣倒有幾分像牧笙,景帝儀挑挑眉,“你是在擔心我嫁不出去?”
平樂臉紅了,“誰擔心你,我是擔心鳳大人擔上始亂終棄的罪名。”她奇怪道,“鳳大人那麼喜歡你,既然你們也有了肌膚之親,為什麼他都沒提要迎娶的事。”若是要嫁娶,三書六禮那麼多東西要準備,牧笙是養子,不可能不知道。
景帝儀心情不錯,不介意在這個話題上多聊幾句,“是我還不想嫁。”
“為什麼?你知道帝都城裡多少人想嫁給鳳大人麼。”想嫁的人能從春江水暖排到鳳府門口,若換作以前她還喜歡鳳大人時,只要鳳大人能答應娶她,她肯定立馬點頭擇日拜堂。
景帝儀道,“太麻煩了,等我習慣了那樣的麻煩再說吧。你與其好奇別人的事,不如擔心自己吧,小心不到一年就成了下堂婦。”
“他敢!”平樂想拍桌子,可是突然想起眼前的是石桌,“他要是對不起我,我一定會把他剁成肉醬的。”
景帝儀問,“你覺得男女之間喊打喊殺就行得通了麼?喜歡你的時候刁蠻任性他當是天真可愛,不喜歡的時候便是野蠻潑辣不識禮數。”
“你想說什麼?”就不能直接些麼,拐來拐去的。
“你看崔護,之前那麼花心,終日流連花街柳巷,可是我教了他夫人管教的方法後,他現在可安分多了。還有你的鳳夫子對我如何你也是看得到的,可見男女相處也得需要些手段,要不要我給你支幾招?”景帝儀眨眨眼,輕聲引誘道。
平樂一聽手段二字就覺得不是什麼正經的詞,男女相處不是應該坦誠麼,說得好似朝廷裡要勾心鬥角一般。
可是她看鳳大人確實對她神魂顛倒,千依百順,平樂心思動了,“要不你說說,我且聽聽。”
景帝儀笑道,“一你想辦法讓清芩消失,你怎麼說也是宮裡出來的,那些妃嬪用什麼手段爭寵,你沒見過也聽過吧,這是最一勞永逸的。”
平樂腦海裡閃過在宮裡時聽到的骯髒時,比如下毒,推人下井,背後捅刀子,平樂搖頭,大聲道,“我不殺人的。”她下不去手。
景帝儀壓低聲音,神秘的道,“那就第二種方法了,南蠻有種咒術,只要是對喜歡的人下了這種咒,這輩子他的心都是你的,再不會多瞧別的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