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安駭的目眥盡裂,大喊道:“太上長老!”
慕珏扔掉手中的斷刃,迅速掐動手訣開啟結界,任憑祁遠安如何在外叫喊也無動於衷。
他催動劍意探入紫府,生生將裡面的冰靈根拔出,而後直接引入賀君灼的體內。
眼睜睜的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靈根,瞬間與另一道魔根糾纏在一起。
賀君灼體內的魔氣盡數收回,烈火焚體之勢也漸漸消失。
祁遠安急的想吐血,百般無奈之下衝出洞府直接朝主峰飛去。
掌門訓他也好,斥他也罷,哪怕將他逐出宗門,這件事也不能再瞞下去了。
可他剛到那裡,發現無妄殿中也是一片血雨腥風。
司空凌坐在大殿主位之上,面若冰寒的看著跪在下面的賀茂庭。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眼前的賀茂庭已經被赤雲成功奪舍,早已不是本人了。
“方才所言句句屬實,若不是我晚回本家一步,恐怕早也遭了那畜生的毒手!”
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開口,司空凌便從主位站起,居高臨下道:“你既是晚回,又如何得知賀家上下乃賀君灼所殺?”
赤雲的屍體還在那裡,若說是賀君灼動的手,司空凌還信上幾分。
但要說賀家上下皆為賀君灼所屠,他半個字都不信。
賀茂庭頓了一瞬,接著道:“那為何偏偏是他歸家之日賀家就遭滅門,況且出了事後賀君灼便下落不明。”
司空凌冷冷的看著他,“人不在你便要冤他是兇手,好一個言之鑿鑿。”
賀茂庭眼中劃過一抹陰狠,但很快又滿臉冤屈道:“賀君灼本就與賀家有仇,他生母當年與魔修有染,家主知曉後便將她囚於地牢,沒想到這個畜生剛剛結嬰便痛下殺手,我賀家上下……五百口人命啊……”
話未說完,賀茂庭便伏地痛哭,一副撕心裂肺的慘狀。
聽到魔修二字,其他宗門的掌門長老便再也坐不住了。
數月前仙山秘境一事便折損了那些精英弟子,如今門下之人前去玄炎城又盡數被滅,實在氣的咬牙切齒。
“家主早已秘密得知賀君灼與魔修有了聯絡,想那仙山一事便是……”
“你住口!”司空凌厲聲斥道。
賀茂庭裝作被嚇的渾身發抖的樣子,趴在地上不說話。
但其他人卻聽清楚了這弦外之音,立時便坐不住了。
“司空掌門可是要包庇魔族中人!”金羽宗的掌門是個急脾氣,現下直接拍案而起。
此時,一旁的玄天宗掌門也站起身來,“事已至此,不如叫那賀君灼出來當面對質,至於他是不是魔修,我們一觀便知。”
話音剛落,其他宗門的掌門長老紛紛應和,大殿中沸沸揚揚。
天闕仙門其他峰主面面相覷,這種場面他們實在無法開口。
此時,一道魔氣從劍峰處沖天而起,頓時驚動了眾人。
司空凌剛從無妄殿中出來,祁遠安便用秘法傳音告訴他慕珏已將入魔的賀君灼救回,司空凌聞言頓時臉色大變。
而此時的慕珏倒在地上,唇角不斷湧出鮮血。
“師父!!”
賀君灼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他方才竟然傷了這個他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剛想去扶,慕珏卻厲喝出聲——
“孽障!”
賀君灼怔愣的看著他,滿目的不可置信。
“你已……入魔。”慕珏拼命壓制著體內的反噬,“今日為師便將你逐出師門……你此生都不可踏入天闕仙宗……”
“若有違背,我必親手誅之。”
“師父,我……”賀君灼張口想要辯解,他根本不知道那些金字便是入魔的功法。
“還不滾!”
賀君灼拼命搖頭,“我不走,我不走!”
他嗵的一聲跪在地上,“師父我錯了,徒兒真的知錯了。”
賀君灼說著便撕開自己的前襟,“師父你廢了我的修為好不好,我就留在這裡給你當個雜役……”
慕珏抬手抹去自己唇邊的鮮血,用盡力氣撐起身體。
“你聽好,三元初生,天地混沌……”
他一字一句的將雲虛極意的心決念出,先前他打入賀君灼體內的本命元力迅速運轉起來。
賀君灼猛的睜大雙眼,體內的冰寒之氣慢慢將他所有感官封住。
慕珏在他眼中變得陌生起來,彷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