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倒是再也叫不出聲了。
只是二十大棍打完,整個人哭的慘兮兮的,直接暈了過去。
等禁軍將他從木凳上抬下,容貴妃才緩緩出現。
“陛下。”容貴妃屈膝行禮。
雍帝一看見容貴妃的身影,立刻就從玉階上走了下來。
周安見狀,低聲吩咐禁軍將六皇子抬回御陽宮,讓陳成馬上去太醫院找太醫。
雍帝行至容貴妃面前,握住了她的手道:“愛妃,珏兒他……”
容貴妃搖了搖頭,“陛下無需自責,是臣妾平日太過縱容才會使他這般放肆,陛下今日合該重重罰他。”
跪在雍帝身後的賀旻釗直接抬起了頭,黑曜石般的眼睛一錯不錯的看著容貴妃,就如無底深淵似的駭人。
雍帝聽了這話,心中無比熨帖。
他拍了拍容貴妃的手安慰道:“是珏兒太過頑皮,讓愛妃費心了。”
雍帝一轉身,才發現賀旻釗還跪在哪裡,當即便擺了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賀旻釗面無表情的從地上站起,容貴妃若有似無的瞟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賀旻釗幾乎是一路狂奔回了御陽宮,到了寢殿門口卻被王路攔了下來。
“賀公子,太醫正在裡面為殿下診治。”
賀旻釗喘著粗氣,心口一陣陣發痛。
他如何會不明白,方才慕珏為何會那樣沒頭沒腦的闖入大殿。
從頭到尾,都是為了他。
賀旻釗一直恨燕瀚國,恨傲晉國,甚至還恨許許多多的人。
可此刻他恨他自己。
若不是他,慕珏就可以一直當他縱情恣意的小皇子。
若沒有他,慕珏這一輩子都不會像今日這般,從大殿之上被拖出去打。
賀旻釗身子一晃,還是王路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他。
“賀公子,你怎麼了?”
王路看著他這幅模樣,心中疑惑。
難不成兩人都捱了打?要不為何臉色會這般難看。
王路剛想開口,大門便從裡面打了開來。
陳成指著他道:“你隨大人去太醫院取藥,來回路上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