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整個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
連皇上聽了這話,都覺得宸王有點不是人了。
此時,跟隨宸王征戰多年的中郎將此時越眾而出,大聲道:“皇上,事發之時我等並不在場,興許王爺說的便是真的。”
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名武將隨聲附和。
慕弘一聽這話,乾脆從地上蹦了起來,轉眼間便跟這名中郎將廝打起來。
偏偏葉昌明還不嫌事大,上前牢牢箍住中郎將不撒手,妹夫大舅子齊上陣,一連打了中郎將好幾拳。
“夠了!!”皇帝帶著怒氣大喝一聲。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跪地叩首。
皇帝胸口一陣陣發悶,巴不得自己此時此刻暈過去,誰愛收拾這爛攤子誰收拾。
等三人撒開手後,皇帝沉沉吐出一口氣,有些疲憊道:“中郎將,你可知慕小侯爺中的是劇毒?”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若真要陷害宸王,做做樣子便罷了,豈會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
可誰也想不到,慕珏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比狼人狠了不止一點的狼滅。
中郎將還不死心,“皇上,王爺與承恩侯全府上下無一絲仇怨,何故要這般對待慕小侯爺?”
齊忠澤聞言冷哼一聲,板著臉道:“宸王連自己兒子都能打個半死,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你……”
“皇上,”慕弘帶著哭音,“現下小兒性命要緊,宸王若有意不說,時間拖長了小兒便只得一死。”
皇上沉沉的嘆出一口氣,“那依承恩侯的意思,朕如今該當如何?”
其實他明白慕弘的意思,不過為了避免讓武將寒心,只能讓慕弘自己說出來。
“事到如今,唯有嚴刑逼供。”慕弘狠狠的吐出這句話,言語間帶著說不出的冷意。
“宸王立下赫赫戰功,豈是你說用刑便用刑的!”武將梗著脖子不服。
“立下不世之功又如何?我慕弘救得的人不比他少。”
承恩侯之語並非虛言,以往但凡發生什麼天災人禍,侯府所出錢力每每位列文武百官之首。
“再者說,這天下都是皇上的,我等皆是為朝廷效力,如今宸王倒是要藉此邀功避禍,實在是狼子野心。”
慕弘平日裝傻賣呆,可並不代表他真傻。
眾武將被懟的啞口無言,再說下去也只會對宸王不利。
皇上見他們不再開口,只得裝作無奈道:“那便依承恩侯所言,對宸王用刑,直到他交出解藥為止。”
“皇上英明!”慕弘大聲謝恩。
要說最難的還是大理寺卿,打重了怕宸王記仇,打輕了又怕他不說,整個人愁的不行。
“皇上,此事不如交由微臣去辦,微臣必當大公至正,毫不偏私。”齊忠澤躬身請道。
齊忠澤平日最為嚴正刻板,雖與宸王是姻親,但現下賀世子也被打的遍體鱗傷,到底持什麼態度還真不好說。
皇帝想了想,此事交由齊忠澤確實再合適不過,於是便點頭應允了。
事情暫時得出結論,皇帝馬上就宣佈散朝。
大理寺卿能扔掉這麼一個燙手山芋,對齊忠澤自然是心存感激。
於是出了宮後,立刻就把他請去了詔獄,並對緊隨身後的慕弘和葉昌明視而不見。
宸王雖然被皇上下了獄,但因為還沒定罪,手鐐腳銬什麼的一概沒上,只是看上去狼狽了些。
“宸王,你個王八蛋!”慕弘直接撲在了詔獄的鐵欄上,咬牙切齒的罵著。
事到如今,賀寧泰也自知理虧,便偏過頭不去看他。
齊忠澤清了清嗓子,示意慕弘控制一下情緒。
牢門開啟後,他與大理寺卿負手走了進去。
這些年來,他和父親不是不知道姐姐在王府是什麼情狀。
但當年執意要嫁給賀寧泰的是齊怡錦自己,婚後心死唸佛誦經的也是她自己,他和父親面對這份執拗真是半點法子也沒有。
只是可憐了廷晟,雙親皆在卻孤身隻影,變成了那般冷情冷性的樣子。
齊忠澤對自己這個外甥是既憐憫又愧疚,所以這次才會動了真怒。
“把他給我拖出去,上刑。”
賀寧泰聽到這話時猛地怔了一下,尤其說這話的還是齊忠澤,他便愈發震驚。
四名獄丞聞言迅速上前,將宸王押進刑室。
綁上刑架後,賀寧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