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雲虛極意功法當真修的是無情之法,慕珏端坐在石床之上,久久不發一語。
就這樣坐了一夜,慕珏開口喚出了系統。
‘任務只需讓目標愛上我就可以?’
【嗯。】
系統簡短的回答讓他很不習慣,慕珏總覺得有什麼陷阱正等著他。
“師父,你肚子餓不餓?”賀君灼的聲音突然從傳音陣冒出,慕珏頓時心中一緊。
想起昨夜的事情,他冷聲道:“你自己用飯便是。”
賀君灼有些失落,垂著眸子答了聲:“好。”
一連十幾日,慕珏都在洞府中沒有出來,賀君灼日日等在石門前,幾番想要開口,卻害怕師父在裡面練功,不敢打擾。
賀君灼愈發懷念那時慕珏日日都督促他練功的日子,哪怕出來打他一頓也好。
他已經一個人很久很久了,就像獨自走在黑漆漆的路上。
無論是摔的頭破血流還是斷手斷腳,都不會有人理他。
沒有師父的時候,他都能忍。
可他現在有了師父,教他修煉管他吃飯,甚至連他無意間的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
賀君灼想到這裡,蹲在地上吸了吸鼻子。
難道如今,連師父也厭煩他了麼?
“蹲在這裡做什麼。”熟悉且又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賀君灼泛紅的眼睛頓時一亮。
“師父!”
慕珏立刻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賀君灼倒也習慣了他這個樣子,沒覺得奇怪。
“師父,你怎麼十好幾日都不理我。”他試探的問道:“是在閉關嗎?”
慕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若是閉關,你怕是要好幾十年都見不到為師了。”
賀君灼倒吸一口氣,焦急的道:“那,那我就要像掌門那麼老了!”
此時遠在無妄殿的司空凌,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整日不思修行,就想這些?”慕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賀君灼低下頭,喃喃道:“我這些天都在想師父……”
慕珏瞳孔猛地一縮,又抬手捂住了胸口。
“師父你怎麼了!”賀君灼立刻上前。
慕珏卻伸手推開了他,“無事,你自去鳳樂閣修煉便是。”
賀君灼焦灼的站在原地,眼中全是擔憂。
“還不快去!”慕珏厲喝一聲。
“是。”賀君灼一步三回頭的朝鳳樂閣走去,看上去十分擔心。
慕珏蹙著眉,一隻手扶在石桌上,久久沒有直起身來。
又過了五日,他將賀君灼叫入洞府之中。
“此乃《破天劍式》,是為師為你選的功法。”
賀君灼有些興奮的看著他,“師父,你修習的也是這個功法嗎?”
不怪他會這樣想,除非靈根相異,通常親傳弟子都會繼承師父的衣缽。
慕珏神情清冷的看著他,“不是。”
賀君灼微怔了一下,想張嘴問又有點不敢。
慕珏看著他的神色,便道:“為師修的是雲虛極意劍法。”
賀君灼抿了抿唇,“師父,我為何不能與你修同一種功法。”
他不想練什麼破天劍式,他就想跟師父一樣。
慕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不適合。”
賀君灼別的不行,求知慾一向滿分,他跪坐起來看著他,“為什麼不適合啊,師父。”
慕珏闔了闔眼,過了一會才道:“雲虛極意雖是劍修一脈至強功法,但修煉起來必須摒除慾念,心無旁騖,方成大道。”
賀君灼立刻道:“我一定一心一意,好好修煉。”
慕珏冷冷的看著他,“摒除慾念便是這世間萬事萬物你都不可存留於心。”他突然停了一下,“包括人。”
賀君灼心裡陡然一驚,他立刻湊嚮慕珏道:“師父,你以後,以後也會不記得我嗎?”
慕珏半斂雙眸,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五百多年前,我初入天闕仙門,與我一起的足有一百零三位天資卓絕之輩。”
“如今,不過餘二。”
他抬眸看向賀君灼,“修行一路本就孤獨,你不必心存執念。”
賀君灼胸膛劇烈的起伏著,“若是如此,那與一具只知修煉的行屍走肉有何分別?”
慕珏漠然的看著他,“並無分別。”
賀君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