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照往常,外頭的丫鬟婆子聽到這麼大的動靜早就跑進來了,但今日卻十分反常,並無一人進來察看。
一股騷腥的液體流出濡溼了褻褲,秦南珍卻似毫無所知。
她顫抖著想用手捂住眼睛,卻在手掌碰到面頰時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
秦南珍渾身驟然僵住,額頭的鮮血劃過雙眼,成串的滴落在被子上。
“啊——!!”
“嘉榮郡主面容盡毀,昨日跟著她去掖庭的那些奴才被砍斷了雙手後,屍體整齊的擺在英國公的臥房內。”
禁軍統領抬眼看了看慶帝的臉色,接著又道:“英國公並無大礙,只是夫人和郡主……”
“放肆!”慶帝大怒,抬手將御案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去。
禁軍統領和殿內的奴才全部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慶帝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氣的不輕。
此事雖無直接證據,但到底是何人所為,一目瞭然。
可如今賀旻釗在朝中勢力如日中天,即便他身為皇帝,也不能輕易翻臉。
慶帝坐在龍椅上,平復了好一陣才揮袖讓禁軍統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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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珏整整昏迷了三天,再醒來時,便眼神空洞一語不發。
陳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可無論他怎麼努力,慕珏也不說一個字。
時間又過去了五天,這日陳成收拾好東西正要上床睡覺,忽然聽見慕珏叫了他一聲。
“陳成。”約是因為許久都未開口的緣故,他的嗓音十分沙啞。
陳成眼睛一亮,立刻高興的跑到他床前。
“我讓你從傲晉帶來的那個木盒……”
陳成看著他用力點頭,“在呢在呢,奴才一直保管的好好的。”
慕珏黯然垂下眼簾,看著自己的指尖。
“燒了吧。”
陳成一愣,喏喏道:“殿下,您……”
慕珏閉上眼睛,整個人像是陷入一種深深的無望中。
他若有若無的扯了扯嘴角,“裡面的東西,再也用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