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沒必要扯謊。
齊忠澤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緊蹙著眉道:“是何人所為?”
“除了宸王,誰敢動賀世子半根手指頭。”慕弘冷笑一聲,“教訓完自家兒子還不解氣,又打別人家的兒子,宸王好大的威風!”
齊忠澤聞言狠狠的握著拳頭,指甲都嵌進了掌心。
此時,宣眾臣進殿的聲音傳出,文武百官立刻邁步走進太宸殿。
皇帝剛坐上龍椅朝下掃了一眼,立刻就對上了慕弘充滿血絲的雙眼。
皇上不免一陣頭痛,試圖用眼神示意承恩侯稍安勿躁。
結果總領太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的話音剛一落下,慕弘就直接躥去了中道。
緊跟著的還有五城兵馬司指揮使,葉氏的哥哥葉昌明。
皇帝趕緊清了清嗓子道:“承恩侯,昨日之事……”
還不等他說完,慕弘竟當場放聲大哭起來。
“皇上,皇上,”他大聲哀嚎著,“我承恩侯府這些年來沒功勞也有苦勞,宸王即便戰功彪炳也不該這般以強欺弱……”
“皇上,臣就這一個兒子,若是這般去了,承恩侯府就是斷子絕孫了……”
“皇上,今日微臣若不得個公道,便一頭碰死在這金殿上,也免得聖上心煩……”
慕弘足足嚎了一刻鐘,別說皇上,朝臣們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慕弘說完葉昌明接著說,皇帝臉色越來越黑。
還不容易葉昌明也消停了,禮部尚書齊忠澤又走了出來。
“微臣要參宸親王這些年來寵妾滅妻,家風不正,任憑側妃殘害嫡子,所作所為令人心驚!”
齊忠澤乃太傅之子,平日為人公正刻板,若不是氣怒攻心,絕不會在此時落井下石。
無論朝堂上如何腥風血雨,此時的承恩侯府一片寧靜。
葉氏與眾位太醫在臥房守了一夜,待兩人病情平穩後,才回去休息。
小廝守在門口,時不時進來看看。
日出三竿之時,賀廷晟眼簾微顫,緩緩睜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