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祁連連點頭：&ldo;是啊，我也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不應該再懷疑他了。&rdo;章靜蘭笑著說：&ldo;說句迷信的話，也許他是上天送來的一員福將，有意要助總統成功。&rdo;馮祁愉快地笑起來：&ldo;這樣說倒也很有意思，看來我母親要去廟裡還神了。&rdo;章靜蘭也笑著隨聲附和。馮祁將她帶來的資料都收好，放在一邊。沉吟了一下，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ldo;我們那邊的人說潛伏在我們政府高層的人代號叫&lso;信天翁&rso;，地位十分重要。他提供的情報只有那邊高層的兩、三個人才能接觸到。這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你要加快工作進度，想辦法找出這個人來。&rdo;章靜蘭立刻說：&ldo;是，局長。&rdo;一轉眼就是大年三十了，東國由於華人眾多，而且很多都是富商或高官，其家人更是各行各業的消費主力，因此，各商家都針對中國年推出了種種促銷政策。西國也一樣。雖然兩國劃江而江，敵對狀態嚴重，現在卻都同樣沉浸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雖然中東局勢仍然緊張，巴以之間戰火紛飛，俄羅斯與北約互相指責，美國與伊拉克似乎就快要打起來，可全世界的華人現在都不會注意這些事情，他們都在陸續踏上歸途，紛紛趕回去與家人團聚。各地的旅行社大肆招徠生意，世界各國都努力宣傳自己的旅遊資源，以吸引經濟實力強勁的華人前往旅行消費。誰都知道中國人喜歡走到哪兒買到哪兒，消費力十分可觀。這時，蘇府上下也是喜氣洋洋，傭僕們都收到了不菲的紅包，做事更加賣力。外面擔任守衛的特勤人員也都領到了蘇秦發放的額外獎金，其數額令他們喜出望外。楚寒秋則一直遠遠地在後花園裡坐著，神情淡然。去年春節他也是這樣，大家都習慣了，都不去打擾他。等到吃團年飯時，蘇府就更加熱鬧了。按慣例，蘇秦一家四口坐一桌，他們又把不當值的特勤人員也叫了來，在一邊另外坐了一桌。蘇秦很客氣地感謝那些特勤人員。幾杯酒下去，這些人的情緒也都放鬆了。楚寒秋不肯像去年那樣坐在蘇秦和家人坐著的那一桌，而是與特勤人員坐在了一起。這些人借酒上臉，鬧嚷嚷地起鬨，一定要逼他喝酒。&ldo;秋哥，你今天要是不喝一杯，那就是不給我們面子。&rdo;&ldo;對，秋哥，我們一向佩服你，你今天也賞個臉。&rdo;&ldo;秋哥，酒也是水，還不都一樣？&rdo;&ldo;秋哥，今年是大年三十，你放鬆放鬆，喝了酒就去睡覺，有我們值勤呢。&rdo;&ldo;對啊，秋哥，要是喝醉了，我攙你上樓。&rdo;&ldo;我揹你。&rdo;&ldo;秋哥，我們這麼多兄弟的面子你不能不給吧？&rdo;&ldo;秋哥，來來來，就這一杯，行不行？就一杯……&rdo;那些年輕人都圍在他身邊，笑容可掬地將裝滿白酒的杯子全都伸到他的面前。楚寒秋看著眼前的酒，待著臉，一直不肯接。蘇秦笑著看了一會兒，想上去勸解。殷美娟暗暗拉了他一把，輕聲說：&ldo;孩子們的事，你別管。他們也辛苦一年了，今天就讓他們放鬆一下吧。只是喝一杯酒，頂多是醉了，不會有事的。&rdo;蘇秦想了想，認為喝一杯也沒有什麼關係，便坐著沒動。蘇婭和蘇偌好奇地看著他們，都想看看楚寒秋喝酒的樣子。楚寒秋試著解釋：&ldo;我對酒精嚴重過敏，真的不能喝。&rdo;人人都不依，看那架勢，只差逮住他強灌了。&ldo;秋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rdo;他們起鬨著。楚寒秋猶豫了很久，終於不想再多說什麼，也不想跟他們把關係搞僵，便接過杯子，跟他們一一碰杯：&ldo;好吧，這一杯酒，我敬你們。&rdo;眾人歡呼，紛紛一飲而盡。楚寒秋也將杯中的酒乾了。人們這才落座，氣氛更加熱烈。楚寒秋放下酒杯，立刻有人提起酒瓶替他斟滿，大大咧咧地說：&ldo;秋哥，喝了酒，就是親兄弟。我們今天不醉無歸。&rdo;眾人立刻叫好。楚寒秋靜靜地坐著。他們喝的酒是極烈的本地燒酒，就像一把火，猛烈地燒向他的全身，然而，他並沒有感到暖意，反而開始發寒。那股寒意一直從骨頭fèng裡冷出來，似乎有人正在猛烈吸食著他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