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雖然如願以償迎娶了莊姬,最終卻被陽烈用卑鄙手段奪去,還以叛國罪名夷滅我全族!”
璐景傷猶如訴說著別人地慘痛經歷,臉色愈加平靜。“自從我千辛萬苦逃出炎國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報復,而列國之內並無可以匹敵炎國軍力者,所以我只能選擇蠻夷之地!想不到啊,區區數年功夫,我這北狄天狼王的名聲就傳遍了天下,早知如此,我又怎會不求進取而失去了莊姬?”練鈞如和孔懿對視一眼,頓時悚然動容。儘管他們也曾隱約聽說過炎侯與其夫人莊姬的關係,但那個曾經夾在當中的男人卻是如今的北狄天狼王,這件事情著實令人難以置信。望著璐景傷寒光畢露的雙目,練鈞如打心眼裡生出了一股驚懼的情緒。拒絕這樣一個幾近瘋狂的男子,是不是太不明智了?問題是,誰能保證璐景傷就只有一腔仇恨,身為天狼王,他難道就沒有想過躍馬中原指點河山?
他頓時感到十萬分的頭痛,而璐景傷的炯炯目光正緊鎖著他,而耳畔還傳來了老金的警告和提醒,這讓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潞侯,只要是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是無法釋懷的,要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不過,北狄和炎國接壤的地方只有那麼一小塊,你要進兵勢必先過周國,潞侯應該知道,周國軍馬也不是好對付的”
潞景傷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這些殿下不用操心,只要陛下能夠答應我的要求,區區周國又有何懼?再說了,我能夠和長新君達成一次協議,就能夠妥協第二次!他不是想要周國大位麼,只要我殺了那位虛有其表的賢君,他就能夠順理成章地繼位,彼此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練鈞如頓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正當他想要勉強開口時,外間突然傳來一陣震天的喧譁聲,須臾,緊閉的書房大門就被人猛地推了開來,三個身著黑衣的矯健人影急速掠了進來,手中猛地射出幾點寒光。一旁的孔懿和老金剛剛出手擊落那些暗器,正欲上前迎敵,潞景傷就突然動了。
只見他一個側身急旋至一名刺客背後,左手一記利落的手刀敲向其人脊背,右手卻猛地抽出了腰中軟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另一人激射而去。只是一個回合,那原本氣勢洶洶的刺客就只餘一人。璐景傷頗不耐煩地和那人交換了幾記拳腳,最終利索地將其撂倒在地,這才拍拍雙手站立一旁。
很快,聞聲而來的侍衛甲士就匆匆衝了進來,潞景傷恰到好處地背轉了身子藏在立柱的陰影之中,再也不發一言。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練鈞如強忍氣急敗壞的情緒,喝令老金將人帶下去逼問主謀之後,便長嘆一聲頹然倒在了椅子上。他已經許久未曾遇到過所謂刺客了,今日之事實在太巧,先是潞景傷闖入,再是這三名刺客緊隨其後,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一起了。終於,他命孔懿掩上大門,起身踱到潞景傷身前,重重點了點頭:“潞侯所說之事,再容我考慮一天,明日晚間,我再給你答覆!”
第十卷 驚風密雨 第七章 初動
姜偃並沒有想到,水清慧的動作會快到那種程度。就在和丈夫商談後的當天夜晚,一隻信鴿就從華儀殿的視窗升起,片刻就消失在無盡的天際之中。對於寒冰崖而言,這是一個最好的契機,畢竟,湯舜允和他那個昏庸的伯父相比,並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國君。
商國長明殿一如其名,從湯舜允繼承了國君之位後便始終日夜長明,那輝煌的燈火中,時有國之重臣出沒,其中就包括了遙辰這個湯秉賦最為寵信的臣子。只是如今,他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湯舜允的寵臣,要說是言聽計從也毫不為過。關於這一點,軍中重將頗有微辭,但看在遙辰外甥鄧堅的份上,他們也只限於腹謗,至於明裡則是謹守著應有的禮數。
“遙辰,你倒是說說,譚崆城那一頭,寡人應該如何處置?”湯舜允煩躁地在殿中來回走動,腳步愈來愈沉重,“五年了,足足五年了,寡人也不知多少次小規模用兵,但都被他們小心翼翼躲了過去,要大規模用兵又找不到藉口,真是令人氣怒!哼,要不是中州那幫人護著湯舜方,譚崆城一夕可下!”氣急之下,他竟忍不住信口開河了起來。
遙辰本能地感覺到一絲不安,心中轉動著千萬個念頭。以一身侍奉二主,而且這位後來的主上還是逼死前一位主上的罪魁禍首,他並不像表面那般毫無芥蒂,只是,他也絕不想仿效譚崆城那幫將領臣子一樣愚忠。湯舜方為人尚且不及乃父,就更不用提雄才大略的湯舜允了。思量許久。他終於冒出來一個大膽的主意,算起來,這應該很合主子的心意才對。
“主上,臣有一個建議。雖然上不得檯面,卻應該能夠解決主上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