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若是沒有穿幫,那麼日後都不會穿幫。”鬱夢離的嘴角微微一揚後道:“再則王叔方才也看到了,她表現的極好,可是她再會裝,也瞞不過你我的眼睛。”北王緩緩地道:“是瞞不過你的眼睛,本王是有些老了,那些算計來算計去的事情如今當真覺得累得緊。”鬱夢離笑道:“你雖然我的王叔,卻只長我三歲,這樣若是叫做老的話,我也快老了。”他的話一說完,北王便咧嘴一笑。鬱夢離伸手輕輕拍了拍北王的肩膀道:“王叔不必太過擔心,她在宮裡也鬧騰不出什麼事情來,她若是聽話尚好,若是不聽話我自有法子解決她。”北王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如今的身子已經大好,身上又攬了重權,有開國國師的預言在,你往後的日子只怕會有更多的算計。”“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鬱夢離淡淡地道:“左右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罷了!”北王長嘆了一口氣後道:“西郊的那把火是怎麼回事?”“權宜之計罷了。”鬱夢離淡淡地道:“他是我的父王,如今若是出事,我也一樣逃不了干係,而如今蘭陵王府的那些大權全在我的身上,若是出事,我必定首當其衝。”“我知你並沒有太大的心思,不如把兵權交出,換一世安寧。”北王輕聲勸道。鬱夢離的眸光幽深道:“我以前病弱不堪,數次險些沒命,當時手上可沒有一點權利。”北王微微沉呤後道:“所以你覺得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一生無憂?”“我如今再不是一個人了。”鬱夢離看著北王道:“我有妻有子,我若是出事,他們又如何活下去?”北王的眸光深了些,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鬱夢離卻又道:“王叔這些年來雖然也參與朝中的事情,但是從來都沒有違逆過皇上的意思,縱然如此,這些年來過得也極為小心,縱然天天眠花宿柳也惹來了禍事。”北王看了他一眼道:“那還不是拜你家娘子所賜?”鬱夢離淡淡地道:“就算沒有裳裳弄出這一攤子事情,王叔又豈能肯定往後不會出事?”北王輕輕嘆了一口氣,鬱夢離又道:“你我都皇族中人,有很多事情我們都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說破罷了。”北王的眸子微微一眯,看著鬱夢離道:“聽你這麼一說,似想到了更好的自保的法子?”“王叔何必拘泥於自保二字?”鬱夢離淡淡地道:“很多時候進攻比防守更為有用。”北王輕嘆了口氣後道:“進攻比防守有用?”鬱夢離緩緩地道:“經過這麼多的事情,這個道理王叔早就明白,又何必來問我?”北王低低地道:“你的話我都懂,但是你我也都知道,我們都是皇族中人,一旦牽扯進來便會處於旋渦的中心,更會被推到風口浪尖。而所謂的進攻,很多時候都直指皇權,阿離,你變了!”鬱夢離看著北王道:“也許我是有些變化,卻也是這麼多年來的無可奈何,我心裡的苦悶,你是最清楚的。皇權我從來都沒有興趣,只是我父王的事情讓我明白了很多,若是他沒有兵權在身,皇上對他沒有忌憚的話,如今還會有蘭陵王府嗎?”北王的眸光更深了一些,鬱夢離又道:“王叔可還記得錢忠志和柳孝清的事情?”這兩人的事情,北王自是記得了,當年秦州暴亂,這兩人曾和暴亂首領有過一面之緣,被天順帝知道之後,當天夜裡便派兵抄了兩家,所有的男丁全部被砍了頭,女眷全部充了軍妓。北王看了鬱夢離一眼後道:“若是有一日皇上也要砍你的頭,你又打算如何?”“若如此的話,我便認了命。”鬱夢離淡淡地道。“認命?”北王的眉頭微微一皺。鬱夢離看了北王一眼後道:“我的命早就被開國的國師批了。”北王先是一愕,然後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阿離……”“我的心事全部都告訴給了王叔。”鬱夢離輕聲道:“若是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只求王叔是安康的。”北王聞言心裡有些亂,鬱夢離卻又輕聲道:“他今日裡要的是雲裳,陰差陽錯把王叔給捲了進來,這件事情我們暫時也化解了,只是我想問王叔,若是他日後再看上了玫瑰,王叔又當如何?”北王愣了一下後怒道:“胡說八道,玫瑰又豈會去招惹他?”“王叔不必動氣,只是打個比方罷了。”鬱夢離緩緩地道:“只是雲裳只是在元宵節看了場燈會,又豈有招惹他的心思?”北王的眸光頓時便深了些,鬱夢離的眼睛微微一眨後又道:“而這一件事情已將王叔牽扯進來,那明雲端若是不生事還好,若是生了事,他又覺察出異樣來,你覺得你能脫得了干係?”北王的眼睛微微一合,半晌之後才睜開道:“阿離,你個心黑的,竟是連我也一起算計!”鬱夢離微笑道:“我沒有算計王叔,只是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王叔應該徹底明白,很多時候躲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北王無可奈何的長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