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知道,他對上琴奴,勝算並不大,可是他是成了名的高手,若是就此逃走,日後再也無顏在江湖上混了,而此時鬱東逃走沒有多久,他無論如何也得拖住琴奴一刻鐘,否則琴奴一旦追上去,鬱東必不是對手,今日裡鬱夢離苦心安排的一切就白費了。仲秋的眼睛一眯,殺氣自他的身上散發出來,捲起塵土和落葉,劍出如虹,直直地朝琴奴攻了過去。琴奴的眼睛一直微斂著,她的手輕輕撫在琴上,輕輕挑動琴絃,然後緩緩地拔了一下,再伸手一揮,便將仲秋的逼退了數步。仲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將生平的絕技盡數拿了出來,折下一片樹枝便朝琴奴再次攻去。樹枝上滿是濃密的樹葉,可是還未靠近琴奴上面的樹葉便全部四下散開,仲秋在樹葉散開的那一刻,袖袍陡然一揮,那原本七零八落的樹葉頓時像長了眼睛一般朝琴奴飛了過去,那樹葉約有百來片,琴奴知道那些樹葉全部都灌滿了仲秋的真氣,片片都如利刃,沾者立馬會受傷,而那些樹葉,更是片片都朝她的手攻來,她頓時明白仲秋的用意,她的眼睛一眯,然後手指極快的拔動琴絃,琴刃便飛了出來,將靠近她的樹葉擊落了不少,只是那些樹葉陡然來得太多,她的琴刃再密遇到這麼多的“暗器”時也難以架招,她哼一聲,一片樹葉便劃破了她手臂。她的琴音微微一頓,仲秋覺得這是一個極好的極會,當下極快的又摘了一把樹葉朝她擊了過去,琴奴沒料到他會用如此無賴的打法,心裡怒氣陡增,她銀牙一咬,一曲奪命曲便從她的指間流溢而出。這首曲子師父當年在教她的時候曾告戒過她,不到危急關頭最好不要用,她此時知道只要她被仲秋拖住,依著明雲裳的本事,她的那些人是無論如何也殺不了的,而她恨明雲裳入骨,知道錯過這一次機會日後便不會再有了,當下便想也不想,摧動琴音如利刃一般攻了過去。仲秋一聽到那首曲子,頓時便覺得耳中一陣刺痛,鮮血從他的耳中流出,他頓時時便失了聰,這個世界變得一片寂靜,原本還能聽到的琴音在一刻也消失不見。他明白她這首曲子無比霸道,今日裡是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了。他伸手一撩袍子,身子穩穩地站在那裡不動,將劍擋在自己的面前。殺氣蕩,落葉紛飛。安靜波接到容景遇傳來的訊息時,她看了一眼送信人道:“我知道了,必不改讓容太傅失望。”她將送信人打走了之後,身邊一個健壯的婦人問道:“少主,我們真要為容景遇賣命不成?那鬱夢離也不是好欺負的,真要和容景遇硬碰硬的話只怕我們會損失很大。”“這還用你說!”安靜波的嘴裡叼了一根狗尾巴草道:“那樣的蠢事我自不會去做!”那婦人又問道:“可是若是不做的話,容景遇鐵定會有所懷疑。”“他高興怎麼懷疑就怎麼懷疑。”安靜波不以為然地道:“本姑娘這輩子還沒有怕過誰,那渾蛋想殺我家妹子,也不看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那婦人的眼裡滿是擔心,安靜波微眯著眼睛道:“我之前以為那個渾蛋是要對付我家的阿南,沒料到原來是衝著些我家妹子去的,走,跟爺殺過去!”那婦人不解地問道:“殺誰?”安靜波的嘴角微揚道:“當然是殺鬱夢心,回頭容景遇問起來,就說那報信的人把鬱夢離說成是鬱夢心就好。”那婦人愣了一下後道:“少主方才不是說要去救謹相嗎?怎麼又改變主意呢?”安靜波冷冷一笑道:“我家妹子有鬱夢離護著,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就是怕容景遇派出去的人太多,鬱夢離一時間無法架招,我幫他們先減緩一下壓力再說。”那婦人頓時明白了一些,忙讚道:“還是少主聰明,這一步走得漂亮!”安靜波不再理她,然後極快的躍上馬背,飛快的朝羅浮山的方向奔去,她身後約有十數人,忙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鬱夢心醒來之後覺得後腦痛得厲害,想了半晌才明白今日發生的事情,頓時明白是容景遇把他打暈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侍衛後怒道:“容景遇那個王八蛋哪去呢?”侍衛一見他動怒,忙答道:“容太傅讓屬下照顧六公子,他說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鬱夢心暴怒道:“渾蛋,他能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比殺了鬱夢離和明雲裳更重要?”侍衛知道他的脾氣,一時間也不敢頂嘴,他騰的一下坐起來道:“炮呢?大炮哪去呢?”侍衛答道:“炮就在前面。”鬱夢心咬著牙道:“把炮給我推過來!”侍衛忙依言將大炮給推了過來,鬱夢心一看如今所處的位置竟已離羅浮山有五里路了,頓時怒氣更濃了些,跳著腳道:“你們這群渾蛋,竟將我帶到這裡來了,回去回去!”那些侍衛俱都對他極為懼怕,忙依言將大炮的調過頭朝羅浮山的方向推去。鬱夢心又問道:“我暈了多久?”侍衛答道:“六公子暈了約半個時辰。”鬱夢心知道半個時辰裡可以發生很多的事情,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