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樞看了她一眼道:“東方葉送給你這個瓶子就表示他有火線草,但是那火線草到底有多少卻是個未知數,是否能完全解開世子的毒也是未知數。”仲秋的眼裡冒出一分殺機道:“以前是不知道哪裡能找到這種草,所以我們為世子的病頭痛,如今知道草在哪裡,又還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滅了魔教將草搶過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霸氣和急迫,和往日裡不溫不火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和鬱夢離不是父子,卻情比父子,他最是關心鬱夢離,再加上靈樞又說鬱夢離的病情加重,如今知道鬱夢離危在旦夕,又能知道有這樣的門路,自是不能放過。明雲裳初時一聽也是十人激動,可是細細一想又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個東方葉不是普通人,他知道那些火線草意味著什麼,他敢把藥方給她看,就表示他根本就不會怕明雲裳等人去搶!她扭過頭看著仲秋道:“仲叔,這事我們不能過急,東方葉敢把草給我們必定還會有後著,不如先看看再說。”仲秋看了她一眼道:“世子如今這副模樣了,你還能再等得下去嗎?”“我等不下去!”明雲裳咬著唇道:“阿離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不會讓他有任何事情,更不會讓人趁這個機會害他!”她這一句話直指事情的重點,仲秋愣了一下,原本有些激動的情緒也安定了不少,他為人原本就極為老成,只是骨子裡還是有著江湖豪俠的衝動。他這些年來一直在陰謀中浸淫,早已將性子斂起,只是若是遇到他在乎的人和事,還是會露出本性。他聽到明雲裳的話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半晌之後終於輕聲道:“謹相所慮甚是,我們的確該小心一些,只是世子的病已經不能再等了。”這些明雲裳都知道,她的心裡只怕比仲秋還要急上幾分。仲秋見她眉眼間滿是擔心之色,他又鬆了一口氣,他看著明雲裳道:“之前世子有查過謹相的身世,魔教公主水雲輕和你是有些關聯的,也許找東方葉沒有用,但是我們可以從水雲輕下手。”明雲裳對於那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孃親,一直沒有太好的感覺,此時聽仲秋提起,她的心裡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她半晌後終是淡淡地道:“可是我孃親早就過世了,水雲輕未必就是她。”“水雲輕還活著。”仲秋看著她道:“這一點我非常肯定,但是她為何不來見你,我也不知。只是金媽媽給的訊息從來都不會錯,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可行的。”明雲裳的眸光一片幽深,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眸光不自覺地深了不少,她輕輕點了點頭後道:“這件事情我知道該怎麼做了。”仲秋聞言輕嘆了一口氣,對於水雲輕的事情,一直是江湖上的秘辛,所知之人實在是少之又少,縱然金媽媽細心查探過,他也知道水雲輕還活著的事實,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明雲裳說知道該如何去做,只怕也沒有太多的眉目。他原本心裡還有些怪明雲裳薄情,鬱夢離毒發時也不守在他的身邊,只是如今看來,這個女子也有太多的苦楚。她一介女流要擔起那麼多的事情,也實在是有些為難她。明雲裳沒有再說話,而是走進了鬱夢離的營帳,他的寒毒發作後還未醒來,此時他整張臉一片青紫,看起來虛弱無比。她看到他這副樣子眼眶不由得一紅,只是那抹紅色卻又很快就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堅定。她知道鬱夢離平日裡看起來是不過問她的事情,可是卻在暗地裡幫她鋪下了極多的路,否則依她的能力又怎麼可能在朝堂上如此順利。這些是他幫她做的,卻從來都沒有在她的面前提過半個字。她突然覺得自己看起來成熟,卻終究還是有些小女兒的心思,很多時候,也總盼著鬱夢離出手為她解決一些事情。明雲裳平日裡行事在一般人的面前也算是穩重妥貼的,可是在鬱夢離和容景遇這樣的高手一比,她就顯得有些毛躁了。她知道她數次和容景遇交手,看起來都是她在出頭,打容景遇打的落花流水,可是那些細節處都是鬱夢離幫她打點好了的。她輕輕嘆了一口氣,眸子裡有了前所未有的冷靜。她的阿離如今病成這副樣子,她一定要穩穩當當的解決掉身邊所有的麻煩,一定要想辦法把火線草找到,讓他分健健康康的陪在她的身邊。她的心裡又恨起蘭陵王府裡的那一群人來,若非是他們刻意加害,鬱夢離又豈會受這麼多年的苦?等她再回到京城之後,一定要好好的把這筆帳再討要回來!明雲裳把這些想透之後,整個人更加冷靜了,她原本是天底下最為聰明的人,很多事情只要細細一想便都能想得清楚明白。只是東方葉和水雲輕之間的關係,她卻還是有些弄不清楚,不知道東方葉送藥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水雲輕的意思。如果是水雲輕的意思的話,那麼一切倒還好辦,但是若一切都是東方葉的意思的話,那麼一切就會變得有些麻煩了。明雲裳的眸子微微眯著,將鬱夢離的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