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扭頭看了水雲輕,卻見她的面色平淡,並沒有太多的關心之色,明雲裳覺得這個女人當真是個薄情的,如今母女的情份未濃,卻已談起這些事情,那字裡行間滿是利用之態,是真把她當成傻子不成?只是眼下不管她是否是傻子,也得繼續裝傻,她輕聲道:“母親說得是,只是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否則只怕很難成事。”水雲輕難得輕輕點了一下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也需要太怕他,他的世子如今在我們的手上,要怎麼做還不是我們的一句話。”明雲裳看了水雲輕一眼,心跳加快了不少,水雲輕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的,想來她和鬱夢離的事情也瞞不過她的眼線,她輕聲問道:“敢問母親,鬱夢離真的在這裡嗎?”水雲輕看了她一眼,她又緩緩地道:“我求母親放過鬱夢離。”水雲輕的眸子微微一眯後道:“為何?”明雲裳輕聲道:“因為他是我相公。”她的聲音雖小,卻透著綿綿情意。水雲輕聽到那記聲音時臉色微變,她不自覺的想起了年青時和舒長風在一起的時光,當年的她,也和現在的明雲裳一樣年輕,也曾想要一份天長地久的愛情,可是這些年來陪著她的只有恨。她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然後緩緩地道:“那又如何?”明雲裳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覺得她有可能會拒絕放了鬱夢離,但是卻沒有料到她會如此反問,那又如何?這樣的問題讓她如何回答?她微微想了想後道:“他是我的相公,也就是孃親的女婿。”“你是我們樂家的人,樂姓皇族當年被鬱家的人全部殺光,到如今血脈也只餘你我,你姓樂不姓明,所以你不能嫁人,只能娶親。”水雲輕不緊不慢地道:“若是你高興,這魔教上下的男子隨便你挑,你想要多少就可以要多少。”明雲裳聽到這句話她覺得她似乎又穿越了,若是她再開放一點,對情感之事再濫情一點,她覺得她是掉進了幸福的窩裡了。可惜的是她的口味不重,也不濫情,那事聽來就讓人覺得有些噁心了。而水雲輕身為皇族之女,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算正常,因為她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皇族的利益,可是做為一個母親就顯得不是那麼合格了。她看著水雲輕沒有說話,水雲輕見她微微呆愣的樣子又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你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為我們樂姓皇族開枝散葉,不必為了一個病秧子而勞煩。”明雲裳覺得那些話她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剛欲說話,水雲輕又一把將她身後站著的秦解語拉過來道:“我瞧著解語就很不錯,武功高強,對你也極好,早前就盼著你們能在一起,如今剛好圓了我的心願。”她的話一說完,就將秦解語的手放到明雲裳的手裡。明雲裳只覺得天邊有驚雷滾過,這世上當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她的親孃竟是這樣為她挑選夫婿的,她對水雲輕除了膜拜之外只餘膜拜。她看了一眼秦解語,發現少年的臉竟出奇的紅,她甚至能在他的臉上看到一抹羞澀,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對於秦解語的心思,她自是知曉的,只是她對他從來沒有過半分男女之情,以前明裡暗裡拒絕過幾次,只是有些話說的不是太白,這中間自有她的諸多考量。而秦解語今日送她到這裡來,說難聽一點的話,就是她的性命在很大的程度上都取決於秦解語的一念之間。她若再次拒絕,難保不會將秦解語惹惱,而若是不拒絕的話,她又覺得她更加對不起秦解語。她暗歎水雲輕可真是一個合格的權謀者,對於自己的親生女兒也是隨時不忘算計。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見過很多渣子,但是渣到水雲輕這種地位的還是絕無僅有。她微微一笑道:“母親考量的甚是周全,我也想為樂姓皇族儘自己的一份力,只是有一件事情一直不太瞭解,還請母親明示。”“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是母女,說話不用那麼拐彎抹角。”水雲輕緩緩地道。明雲裳的眼睛眨了一下後道:“到外公那一代,就只有外公一根獨苗,外公也只有母親一個女兒,按理來說母親應該比女兒更深入層的覺悟,如今母親年紀大了想要為我再生幾個弟弟妹妹還是可以的,這後繼香火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能由我一人完成,還得母親做個表率才是。”她的話說的有些隱晦,但是意思卻極其明瞭,那就是如果讓她嫁一堆的男人,水雲輕也得先嫁一堆的男人,什麼叫做以身做責,是無論如何也得在她的面前先示範一下,要不然又如何能那樣要求她?“放肆!”水雲輕怒道:“我是你孃親,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明雲裳見水雲輕動怒,她反倒更加的淡然了,滿臉都是無可奈何地道:“孃親說得對極了,你是我的孃親,我尊你敬你,自然萬事要以你標準。你年輕的時候只生了我一個,這麼多年來再也無所出,我又哪裡能搶你的風頭?”水雲輕聞言只恨不得撕爛明雲裳的嘴,只是又覺得明雲裳說的似乎也有幾分道理,她的臉上一時間也有些不太自然,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