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笑道:“愛妃說的甚是,這南方賑災之事,還真非謹愛卿莫屬,朕也盼著謹相能將這件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明雲裳忙跪倒在地道:“微臣就算是赴湯蹈火也要將事情做好!”“謹相是天降奇才,南方雪災事情雖然很大,但是依謹相之才想做好必不是難事。”容景遇在旁附和道。明雲裳一聽到他說話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她淡淡的道:“承蒙太傅看得起,皇上有命,本相必定竭盡全力去做這件事情。”容景遇的嘴角微勾,正欲說話,一直站在那裡不說話的鬱夢離卻輕聲道:“謹相縱是天縱奇才,但是終究入朝時間短了些,對南方的情況也所知不多,微臣覺得,皇上不如再派一個得力的朝臣輔佐會讓事情進展的更加順利。”容景遇看著鬱夢離問道:“世子可是在懷疑謹相的能力?”“不敢。”鬱夢離輕咳一聲後道:“我只是覺得這事關國計民生,南方的百姓此時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謹相自是能將事情做好,但是怕是得花一番周折才行,尤其是南方的那些官員,怕是會欺謹相沒有經驗到時候行為難之事就不太妥當了。”天順帝聞言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當下便問道:“依夢離之言,覺得派何人陪同前去比較合適?”鬱夢離淺笑道:“朝中的大臣,若論經驗,無人可與路相相比,但是謹相外出賑災,路相自不宜離朝,而若論智慧,怕是沒有人能及得上容太傅,再加上容太傅雖然年紀青,卻也算是朝中的老人,對朝中的事情想來也極為清楚,更是極懂得為官之道,這一路上謹相若能得到容太傅的指點,想來會更上一層樓。”天順帝聞言眸光微微眯了起來,容景遇和明雲裳不合之事,他再清楚不過,若是容景遇肯助明雲裳自是好事,只是容景遇的性子,他也是知道的,怕是極難會願意陪明雲裳前去南方。而天順帝對容景遇這幾年來也頗為顧忌,心裡也不太願意容景遇干涉這件事情。只是他的面上卻微笑著問道:“容愛卿,你覺得夢離的提議如何?”容景遇本是極聰明之人,只那一句話,他就已經聽出來其中暗藏的算計,若是鬱夢離不當堂提出這件事情,他還可以找個合適的理由跟著明雲裳去南方,只是鬱夢離一提出這件事情,他便知道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去了。因為他只要一答應,就表示他對鬱夢離所說的瞭解朝中官員的事情預設了,而天順帝的猜疑心也極重,這簡直就是一個陷阱。他當即微笑道:“世子不問朝中事情,自然是不知道微臣這個太傅其實是個閒得不得了的閒差,從不過問朝中之事,又哪裡能瞭解官場上的那些事情。微臣倒覺得蘭陵王是朝中的中流砥柱,世子雖然因為身子不好不過問朝中之事,但是卻也聰慧無雙,這些年來對官場的事情也多有了解,再加上蘭陵王府的威勢,若能陪著謹相前去,想來也是一件絕妙的事情。而世子遲早要繼承蘭陵王的王位,這一次的事情當做厲練也是極好的。”天順帝心中微寬,卻笑著道:“容愛卿一向謙遜。”鬱夢離嘆了口氣道:“承蒙容太傅看得起,只是微臣一介病體,怕是難以經得住南方的嚴寒……”鬱夢心微笑道:“前段日子三哥還去南方休養,南方再冷,料想也不會比京城冷,三哥就當做是去南方休養,再則父王也一心想讓三哥成就一番事業,這當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鬱夢離重重的咳了好幾聲,想要拒絕,只是總是說不到一個字便又咳嗽了起來。明雲裳原本聽鬱夢離說要陪她去南方賑災,覺得那件事情實在是不可能,可是此時聽了這幾人的對話,再看看天順帝的臉,她便覺得這事還真能成。這個鬱夢離當真是個人精,早已把朝中眾人的脾性摸的清清楚楚,這番以退為進的話說的可以說是滴水不漏,當真是絕妙無雙!最妙的是他的那副樣子表現的有多少不願意,就是一個受害者一樣。這傢伙簡直就比她還能裝!明雲裳當即也配合的道:“世子,你沒事吧?”她說罷又看著天順帝道:“世子身子不適,只怕隨微臣南下賑災身子難以承受的住。”鬱夢心看了明雲裳一眼後道:“謹相不用太過擔心,我三哥的身子雖然不是太好,但是南方卻比京城溫暖,想來也不是難事。”容景遇的眸光微深,當即淺淺一笑道:“六公子說的有禮。”他這句話一說,朝中倒有半數大臣附和,天順帝一看這種陣式,便又看了一眼鬱夢心,暗罵鬱夢心太過狠毒,竟是連自己的親哥哥也算計,只是他從當權者看來這卻也是一件好事,當下心裡暗暗記下那些附和的大臣,卻已有了其它的計較。明雲裳有些無可奈何的看了鬱夢離一眼,只得大聲道:“世子同行的確是一件好事,只是世子身子不好,怕是不能跟著微臣趕路,救災如救火,微臣不敢有一刻耽擱。”鬱夢心看了她一眼後道:“三哥素來是明理之人,想來也不敢耽擱謹相救災,三哥,我說的對吧?”鬱夢離只是咳嗽,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