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郡主看得起。”明雲裳聞言也淡定了,對付賴皮最好的法子就是比賴皮還要賴上幾分。婷韻聞言卻臉上一紅,只把明雲裳的這句話當做是預設了,心裡頓時滿是欣喜。明雲裳看到婷韻那副樣子,眉毛不自覺的挑了一下,她如今這副樣子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誘拐未成年少女,只是這件事情最壞的結果她已經想好,反而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了。相對於她的淡定,婷韻就顯得不太淡定了,原本因為明雲裳的拒之門外而有些氣惱的芳心已經亂成了一團,她的眼界甚高,再加上天之嬌女的身份,尋常的男子根本就入不了她的眼。而頂著謹夜風身份的明雲裳,無論是氣質還是才學都令她傾慕不已,從不愛讀書的她,竟將謹夜風中狀元的答卷背的滾爬爛熟,而明雲裳在賞菊宴上所做之詩她更是背的純熟,縱然她不知道什麼是“種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卻不恥下問的去問了太傅容景遇,聽到容景遇的解釋之後便覺得明雲裳不但人才出眾,文采出眾,人品更是出眾!她那顆原本就暗許的芳心便更多了幾分傾慕,於是才有了今日裡宮中相堵。容景遇站在宮門前看著明雲裳和婷韻一起走出去的背影嘴角微揚,一襲白衣若雪,神情淡然,只是眼眸深處隱隱可見一抹淺笑,這一場假鳳虛凰的戲碼看明雲裳能唱到什麼時候,也許他也該到天順帝的面前吹吹風了,告訴天順帝他一直擔心不已的妹子的親事快有著落了。婷韻拉著明雲裳一直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明雲裳不管她說什麼,都只是嘴角含笑的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待婷韻問起時,她只微微一笑,點點頭說個“是”字。這般說的久了,婷韻見她一直都如此淡定,婷韻覺得也許是她的話題勾不起明雲裳的興趣,當下說著說著便說到了謹夜風的那張考卷,一向不管國家大事的婷韻竟能將那答卷背了個七七八八,然後大讚明雲裳立意新穎,才情敏捷。只是明雲裳縱然對朝中之事所各不算太多,聽到婷韻的那一席話也覺得有些好笑,這位郡主大人的文才比起戰天南來更讓她吐血,戰天南是什麼事情都很難往男女之事上想,而婷韻卻是什麼事情都能往男女之事上想。比如說謹夜風的答卷上有一句話是“國之未定,何以成家,國家國家,先有國而後有家”,婷韻的理解竟然是:“我最喜歡你這一句話,國家安安定定,所有的年青男女都可以成家立戶了,所以只要家庭穩定了,國家也就穩定了。”明雲裳聽著想吐血,卻也微笑著點頭稱是,只是微微一想,也是有幾分道理的,自從上次見到婷韻之後她就知道對於婷韻郡主而言是不存在,作為金枝玉葉,是有一些屬於她的特權,只是如今的婷韻於她卻是一枚不定時炸彈。就在明雲裳以為婷韻說了那麼多話之後,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七七八八之後,婷韻又道:“我還很喜歡你那首詩,我一直都盼著能在那樣的地方生活。”“那種生活其實很清苦。”明雲裳忍不住潑冷水道:“若要過那樣的日子,必先摒棄名利,郡主若想過的話,怕是再也穿不了華服,因為那些花草苗菜,都是自己親手種出來的,若要下地,怕是會弄髒郡主的鞋襪和衣裳。”“那太好了!”婷韻的眼裡滿是興奮道:“我還從來沒有種過菜,想來每日看著那些菜一天天長大也是極幸福的事情。”明雲裳腹誹“你當是養孩子啊,還一天天長大”,面上卻微笑道:“郡主說的甚是,坐看庭前花開花落,笑看天邊雲捲雲舒,的確是人間美事。”婷韻雙眼冒桃心道:“謹相真有文采,這句子真美。”明雲裳一陣惡寒,卻依舊笑道:“不及郡主的人美。”婷韻的臉再次一紅,頭微微低下,就在明雲裳以為她還得做一段時間的嬌羞狀時,她卻已紅著臉揚起頭來道:“謹相當真這樣認為嗎?”美人如玉,明雲裳暗想她要是男人八成也不會拒絕這送上門來的美人和權利,卻輕咳一聲道:“郡主原本就是貌比花嬌。”婷韻的臉更紅了,頭又低了下去,半晌之後才道:“真的嗎?”明雲裳知道這時戀愛中的女子最喜歡說的一句話,當下輕咳了一聲,卻不做回答,心裡卻叫苦不已,也許她的計劃要提前啟動了,再被婷韻纏上幾次,她就算不吐血也會瘋。梅園本該是極美的風景,只是這種風景卻被人生生給扼殺了,再則此時的梅園裡只有西風,梅花此時也不過是花骨朵而已。明雲裳和婷韻這梅賞的實在是讓人驚歎,她一向從容淡定,今日裡卻也被婷韻給弄的渾身上下都不是,她微笑著道:“郡主……”婷韻卻搶過她的話頭道:“還記得你上次在這裡對我說的話嗎?”明雲裳想起之前有人說過謹夜風曾和婷韻郡主一起把手遊玩過,沒料到卻是在這個地方,她實在是很難想像謹夜風那樣一個有些風雅的人如何能忍受和婷韻在光溜溜的梅林裡遊玩,只是那日的情況她實在不是很清楚,只是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