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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順帝原本想派人查清今年的收成之後再徵稅,可是這接二連三的事情發生之後,他覺得不管今年的收成如何,稅是一定要徵的,否則只怕今年年節宮裡用的銀錢都沒有了。朝中有困難,百姓自然要和朝庭一起度過。至於從老百姓那裡多徵的稅銀,等度過這個難關時,再減免一些斌稅便是。他這般一想,心裡倒安了不少,他微一沉呤,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他的眸子裡便有了三分寒意,他的眸光轉了一圈之後緩緩地道:“去把容景遇給朕叫來!”當日下午,天順帝便傳了聖詣,命容景遇制定一套新的徵稅方案,並由他去摧繳。鬱夢離和明雲裳聽到這個訊息時對視了一眼,明雲裳輕聲道:“阿離,這件事情你又猜對了,我覺得你以後要是不做蘭陵王世子了,可以在街邊擺攤給人算命。”鬱夢離失笑道:“我也許能看透朝中的格局,但是卻看不透尋常百姓的命。”明雲裳輕輕一笑,眼裡卻有些無奈地道:“你說容景遇去徵稅能徵出什麼名堂來嗎?”“這件事情本是容景遇想出來的。”鬱夢離淡淡地道:“他自然知道這是件什麼樣的差事,天順帝能讓容景遇去執行,卻不能阻止容景遇做其它的手腳。”明雲裳的眉頭微皺道:“你的意思是他會藉機生事?”“他生事也是生天順帝的事情,和我們並無干係。”鬱夢離微笑道:“而今我們要做的也不過是看戲就好,由得他們去鬥個你死我活。”“那蘭陵王那邊嗎?”明雲裳又問道。鬱夢離緩緩地道:“宇文乾昨日送來訊息說,天順帝要把這一次京中鉅變的事情全算在他的身上,如今宇文乾也在為這件事情頭痛。蘭陵王做事也極為小心的,又豈會讓宇文乾抓倒他的把柄。”“那宇文乾豈不是有麻煩?”明雲裳反問道。鬱夢離淡淡地道:“這事天順帝並沒有限定期限。”明雲裳會意,當上嘴角微微一揚,鬱北敲門而進道:“世子,又出事了。”“又出什麼事呢?”鬱夢離皺著眉頭問道。鬱北答道:“今日一早,皇上就下命撤查幾日前京城被啞軍襲擊之事,他認定那個襲擊京城的人必定是有同夥,已經抓了數位朝庭大臣,如今整個京城人心惶惶!”鬱夢離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明雲裳卻依低罵道:“這個狗皇帝!”明雲裳罵完之後又問道:“都是哪幾個朝庭大臣?”“戶部侍郎張庭鯨,兵部參議莫清延,參議院參議郎許少卿……”鬱北一口氣說了六七個朝庭大臣的名字。鬱夢離的眸光微深後道:“這些人是不是上次為蘭陵王請命之人?”“大部分都是。”鬱北答道。鬱夢離淡淡地道:“看來皇上要大刀闊斧對付蘭陵王了,如今倒熱鬧了,只是他一下子動了這麼多的朝臣,太性急了些,到最後吃虧的還是他自己。”“你還有心思為他的事情操心?”明雲裳打趣的問道。鬱夢離靠在椅子上道:“我自不會為他的事情操心,只是如此一來,我們也得早做準備,只怕不用多久京中還會有其它的變故。”明雲裳也想到了一些,眸光頓時也深了一些,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卻又伸手輕輕摸了一下肚子,她如今的身體是經不起那些折騰,而鬱夢離如今也受了傷,這段時間剛在蘭陵王府裡養傷,剛好避開那些風浪。如兩人所料,這幾日京中風雲四起,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唯恐天順帝將那把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而蘭陵王自也不會坐在那裡等死,他獨自一人上朝為那些被關的大臣求情。因為他的求情,天順帝指出他和那些大臣便是同黨,要將他一併治罪,蘭陵王朗聲道:“皇上要治微臣的罪微臣卻不服,這些年來,微臣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私心。這些大臣,個個都是朝之棟樑,又豈會是叛黨?當年先帝在世時,曾擔心皇上行事過於武斷,特賜微臣輔佐皇上!若皇上行事有偏頗之時,微臣可以指證!”他的話一說完,便從懷裡取出一塊玉牌和一封書信,那封信已極為陳舊,上面的紙張早已變黃,墨跡也有些淡了,可是天順帝只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先帝的筆跡。天順帝縱然是一國之君,卻也不能無視先帝的意思,當下恨得牙癢癢,蘭陵王看著天順帝道:“微臣冒死求皇上,懇請皇上以江山大局為重,放了這些大臣!”天順帝想了很多種蘭陵王來求情的方式,卻沒有料到蘭陵王的手裡竟還有這等東西,而此時蘭陵王當著朝中大臣的面拿出來先帝的東西來,在這個極重孝道的朝代,蘭陵王這一手無異於在拿先帝壓天順帝,天順帝一時間也難以反駁於他,只是心裡終不甘心。他看著蘭陵王道:“王叔當真是好心機!”“不敢!”蘭陵王跪在地上道:“還請皇上以大局為重,若是此時大動牢獄,只怕會傷及國本!”他的話一說完,朝中倒有多數大臣也跪了下去,這一次倒不是因為他們站在蘭陵王這一邊,而是怕天順帝也尋他們的錯處。天順帝一看到這種情景,頓時氣得不輕,原本他打著叛黨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