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有些涼,那淡淡的寒意卻讓她的心裡更加的溫暖,他若不是匆匆趕回,手是不會這麼涼的。鬱夢離藉著廊下幽幽的燈光,也看到了她那雙關切的眼睛,她素來極擅長於隱藏自己的情緒,平日裡在他的面前卻並沒有多加隱藏,可是今日裡卻在刻意隱藏她的心事。他知道這一日一夜來,她必定為他擔心到極致,卻並不想告訴他,不過是怕他為她擔心罷了。寒風將明雲裳額前的秀髮吹散,他的嘴角微微一勾,輕聲道:“我自然會平安回來,這裡有我所牽掛的一切!而今日裡的事情,原本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明雲裳的嘴角微微一勾,鬱夢離卻已轉過身,向紅依微微行了一個禮後道:“多謝謹夫人今日對雲裳的照顧,日後有機會定當好生謝過。”紅依又哪裡敢受他的禮,忙笑著躲到一邊道:“世子客氣了,我與世子妃本是同鄉,自當照拂,而且謹相在離京之前也曾吩咐過,讓我好生照顧世子妃。”鬱夢離笑了笑後道:“若如此,我便要多謝謹相了。”他的嘴角上彎,形成一個極好看的弧度。明雲裳覺得他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有幾分別樣的風采,若紅梅在雪地悄然綻放,似有暗香傳來。鬱夢離的嘴角微微一勾,輕輕拉著明雲裳的走上了馬車。紅依看著兩人如此相處的模樣,心裡也生出了幾分羨慕,世子獨自辛苦了那麼多年,如今有人伴在左右,且能知曉他的心思,這絕對是人間最為美麗的風景。不遠處的廊下,婷韻站在那裡望著這邊,當她看到鬱夢離的手牽上明雲裳的手時,不知為何,她覺得心裡一陣刺痛,似有什麼在啃咬著她的心。婷韻的眼眶微微泛起了紅,她袖袍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她輕輕咬了咬唇,卻又將頭扭到了一側。那樣的相守,那樣的對望,是她這一生所求的,可是她深愛的那個人,卻從來都沒有這樣看過她一眼,那個人的眼裡永遠也只有紅依。婷韻的心裡原本就是有恨的,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卻又恨起紅依來,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紅依沒有個地方能及得上她,為何她就比不過她?婷韻的心裡滿是不甘,愛恨情仇在這一刻全部交纏起來。她輕輕吸了吸鼻子,眸子裡有了淚水,她掘強的把頭抬了起來,再不看紅依一眼,然後大步走回了房間,只是廊下已經結冰,她這一下走得太過匆忙,心裡又憋了一肚子的氣,一時間腳下一滑,身子一個不穩,便重重地飛了出去。紅依剛將明雲裳和鬱夢離送走,正打算命人將那扇壞了的大門先堵上,卻聽到了身後一聲巨響,她忙扭過頭看了過去,卻見廊下半躺著一個黑影。紅依大聲道:“誰在那裡?”婷韻沒有應她,紅依輕功卓絕,一個輕身便飛到了婷韻的身側,她走得近了看清楚是婷韻,不由得愣了下後道:“公主,你怎麼在這裡?”紅依不問還好,一問倒觸痛了婷韻的心事,她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然後又摔了一跤,此時紅依又將她的慘狀全部都看了過去,她頓時暴怒道:“我在哪裡,關你屁事!”紅依沒料到婷韻會發這麼大的火,更想不到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婷韻,當下輕聲道:“公主可是在生我的氣?”婷韻扭過頭不理她,紅依又道:“我知道今日裡擅留世子妃在謹府沒有知會公主是我的不對,但是世子妃有孕在身,蘭陵王和世子又一向不和,我不能人會視不理。”“是啊,她是有孕在身!”婷韻冷笑道:“不必你這樣來提醒我!你是不是還在恨我,之前失手弄掉你的孩子?所以就處處針對我?”紅依微皺眉頭道:“公主你講點道理好不好,我何是針對你呢?”“你明明知道我極度討厭明雲裳,為何三番五次幫她?”婷韻咬著牙道。紅依對於婷韻的邏輯有些無語,她淺淺地道:“我所做的事情,只是尋常人都能做的事情罷了,不存在幫或者不幫。”婷韻冷笑道:“你還敢說你沒有針對我!”紅依覺得和婷韻說話能把人給氣死,卻一時間不明白婷韻的怒氣到底從何而來,當下輕聲道:“公主不要忘了,上次世子還救了你一命,我不過是在幫公主還人情而已。”“放屁!”婷韻扶著欄杆緩緩站起來道:“清音,你是在把我當傻瓜嗎?你對明雲裳的好遠遠超過對京中其它的婦人!你們原本早就相識對不對,否則在賞菊宴上,你又何必救她!”紅依也有些惱了,她緊不慢地道:“公主說的對極了,我的確是對明雲裳比對京中其它的夫人要好,理由很簡單,她是我的同鄉,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惡,公主不喜歡的人也不能強求我不喜歡!”紅依的眸子裡有了幾分寒意,婷韻如今倒是越來越不講道理了,也許這才是婷韻本來的性子,只是以前婷韻為了給謹夜風留下一個好的印象,所以一直百般壓下自己的性子罷了。婷韻冷笑一聲道:“果然如此!”紅依咬著牙道:“公主就算是再討厭她,有些事情也斷然不能做,先不說世子那一日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