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這個破綻,鬱夢離知道他今日到這裡來看到這樣的明雲裳,他只怕會信的,信了必然就會發瘋。就算沉穩如他,看到了那個破綻,他在看到倒在血泊裡的明雲裳時,心裡是一片生疼的。鬱夢離突然有些明白了容景遇和蘭陵王的心思,容景遇有素素之痛,蘭陵王有喪子之痛,他們不過是想讓他嚐嚐那些痛苦罷了。對容景遇而言,只要他的心痛了,容景遇就算是勝了,而容景遇要的也不過是他片刻的心痛,引得他做出瘋狂的事情。而他一旦瘋狂,做的容景遇的眸光幽深,只緩緩地道:“王爺大可放心,這件事情遇自會給王爺一個交待。”蘭陵王輕哼了一聲,站在那裡不動,夜風吹的他的衣襟獵獵作響,平添了一分孤寂之氣。宇文乾看了兩人一眼後道:“王爺絮罪,容太傅請!”蘭陵王見宇文乾進步有度,他倒也越發覺得之前沒有將宇文乾收為已用實在是對自己太為不利,他的眸光如鷹一般凌厲,卻又透著幾分疲憊和蒼桑。容景遇隨宇文乾走了三步後似想起了什麼,當下腳步停下,扭過頭看著蘭陵王道:“不管王爺信是不信,遇一直極為尊重王爺。”蘭陵王眼裡的疲憊和蒼桑剎那間便消失的乾乾淨淨,他淺笑道:“本王一向敬重容太傅,但是卻討厭文人的那些彎彎曲曲的心思,容太傅在對本王說這句話的時候先問問你自己的心。”容景遇苦笑一聲道:“遇有彎彎曲曲的心思,其它的人也有,是非對錯,真真假假,王爺也是個明白人,想來也是知曉的。”蘭陵王單手負在身後道:“這些事情本王自是清楚,不需要容太傅來教,俗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可是有的人的心藏得深,日子再久也看不出來。”容景遇輕輕搖了搖頭後道:“王爺不信遇,遇也沒有法子。”他的話一說完便又邁開大步朝前走去。宇文乾聽著兩人的對話眸光流轉,黑瘦的臉上卻看不出表情來。蘭陵王看著兩人離開,他的眼裡滿是嘲弄,他看了一眼巧燕,輕哼了一聲,當下極快的躍上馬背,然後一揮馬鞭,駿馬便在暗黑無人的大街上快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