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微臣多一些。”鬱夢離如實回答。天順帝笑道:“阿離有傾城之姿,可恨是個男兒身。你的女兒像你,長大之後想來是個絕色美人,只怕得引京中的俊傑側目。”鬱夢離輕嘆道:“微臣倒盼著她只有尋常容貌,幸福快樂的過一生。”天順帝笑道:“女子都想要有傾城的容貌,阿離想多了。”鬱夢離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天順帝因為重得那五十萬兩銀子心情甚好,當即擺了擺手道:“你的身子不好,就不要再吹風了,早些回去休息。”鬱夢離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他轉過身時卻有了幾分無奈。今日一早明雲裳趁他進宮的時候去找了張公公,便有了這樣的佈置,他知曉之後知道她是為了他好,一時間倒也拿她沒有辦法。只是在他的心裡,終究對她有萬分擔心,她才生產完,又哪裡能這樣東奔西跑,這樣和容景遇撕殺。他對這件事情本有他的安排,只是不管哪個安排要破容景遇佈下的這個局都不會太容易,他極有可能還需要再去南方一次。可是明雲裳這樣做之後,所有的一切就都變了,五十萬兩銀子能改變很多的事情。這樣的破局之法他也想到過,只是這件事情只有明雲裳能做。鬱夢離坐著馬車經過謹府時,眸子裡的多了一分無奈,縱然他和明雲裳心心相印,卻還得在這個的朝庭裡算計。而今抽身已極難,除了迎難而上他和明雲裳都沒有其它的選擇。謹府朱門緊閉,他卻看到了朱門背後的辛酸。鬱夢離將簾子放下,心裡有了淡淡的憂傷。他回到王府裡自己的院子,喵喵正在那裡啼哭,碧瑤手忙腳亂地在哄著孩子。鬱夢離將喵喵輕輕抱了過來,喵喵立即停止了哭泣,伸手去摸鬱夢離的鬍子,碧瑤輕聲道:“小小姐一直啼哭不已,世子一抱她竟不哭了,果真是血濃於水。”嬌杏卻輕聲道:“小小姐喜歡男子抱她,今早世子妃出門的時候她鬧得厲害,鬱北抱了她一下,她也沒有哭。世子,你往後若是得空得多陪陪小小姐了。”鬱夢離聞言立在那裡不動,他的思緒在這一刻亂成了一團,他看著喵喵亂動的小手,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了一抹悲涼。他想到他生母去逝時的場景,那樣的分別實在過於慘痛。而今明雲裳一生下喵喵卻迫情式要將喵喵拋下,需著男裝去算計和廝殺,喵喵縱然還小,只怕也是有所察覺的。他突然覺得他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和夫君,竟讓自己的女人和女兒受這樣的苦!鬱夢離伸手輕輕颳了一下喵喵的鼻子,眼眶卻已經紅了,嬌杏聰慧,在旁輕聲道:“世子妃說小小姐的大名還沒有取,請世子為她取名。”鬱夢離看了喵喵一眼,又看了窗外一眼,春末的京城已四處可能綠意了,他輕聲道:“春意蕩去寒愁,啼鳥歡樂幾時休。曉來寒露深重,午時卻覺眠柔,竟春光萬傾,才知是紅玉沉沉,綠玉幽幽。”他這一句詞來得突然,嬌杏和碧瑤都不知道他的意思,兩人互望了一眼,鬱夢離卻輕聲道:“梧桐半雪灰蝶落,不知離人恨幾重。如斯春光,負的也只是不懂春的人,喵喵生於春光中,父母雙在,卻都不能時刻伴其左右,終是讓人無奈,她的大名便喚玉茹吧!”“玉茹?”嬌杏也通些許墨水,在鬱夢離說出喵喵的名字之後終是明白了些許,當下讚道:“世子方才說紅玉沉沉,綠玉幽幽,紅玉想來指的是紅花,綠玉指的是樹葉和芳草。玉字甚妙,茹字也甚妙,玉茹放在一起則更妙,分明有暗影浮動之色。”鬱夢離沒有心情和嬌杏掉文袋,伸手接過小勺,緩緩的喂喵喵喝奶,約莫過了半刻鐘,喵喵吃飽後沉沉睡下。鬱夢離將喵喵放在小床上,然後大步走了出去,他低聲喚道:“將容景遇就是東方葉的訊息散拔開。”鬱西聞言滿臉興奮,他歡喜地道:“世子早該如此了。”鬱夢離單手負在身後沒有說話,這一場不死不休的局早已啟動,以前因為有些局還沒有布好,他只能處於被動的地位,而今的局雖然有些還沒有布好,但是卻已經能動了。容景遇,你就算是心思再毒,手段再狠,也決計逃不出我為你挖的生死之局。鬱夢離斜眼看了一眼紛亂的蘭陵王府,他眸子裡的寒意轉濃。明雲裳回到謹府之後,心裡也滿是感觸,闊別這座宅子不過數月而已,她的人生卻像是穿越了一般,她甚至會想,再這樣下去,只怕她連自己到底是男是女也分不清了。明雲裳才一走進謹府的大門,便開始想鬱夢離,想喵喵,她素來堅強無比,此時卻也有些落淚,她才發現,其實她也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堅強。紅依就在門口等著她,婷韻也半掩著面候在那裡,她一見明雲裳的轎子進了謹府,心裡便沒來由的有些激動,她忍不住輕聲喚道:“相爺,你可怕是回來了!”說罷,她的淚珠便滾落了下來。紅依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便對她的印象極其不好,當下冷冷地道:“相爺又沒有死,公主哭什麼哭?可是盼著相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