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的眉頭皺了起來,他輕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動,他的眸光一時間複雜無比,裡面夾雜了許多的矛盾,他幾不可聞地輕嘆了一口氣。明雲裳輕聲道:“你先出去回個話吧,莫要那公公久等。”鬱夢離應了一聲,有些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便大步走了出去,前來宣詣的是一個陌生的公公,鬱夢離看了那個公公一眼後,那公公卻道:“傳皇上口諭,請蘭陵王世子進宮!”鬱夢離輕聲道:“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情?”“奴才只是傳話的,對於具體事情並不知曉。”那公公還算客氣地道:“皇上的事情,奴才們又哪裡敢過問?世子,請!”他說罷,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鬱夢離卻站在那裡不動,然後緩緩地道:“勞煩公公回去回個話,賤內今日快要生了,我要留在這裡陪著她!”那公公斜著眼睛看了鬱夢離一眼後道:“這件事情奴才可做不了主,世子還是親自去回皇上的話吧,若是不去,那可是抗詣的大罪。”鬱夢離沉穩地道:“賤內即將臨盆,我實在是不能離開她,皇上若此降罪,我也無法。”那公公冷笑道:“世子對世子妃當真是情深意重,為了她竟可以抗詣!”鬱夢離緩緩地道:“公公的話也實在是嚴重了一些,我絕對沒有任何抗詣的意思。不過公公有句話也說對了,我對賤內的確是一往情深,而她所生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做為父親我又豈會不關心?皇上素來仁厚,我又素來體弱多病,皇上傳我想來也不會是太緊要的事情。”那公公冷哼一聲道:“世子的話今日可真讓奴才開了眼,竟為了一個女子做到這個地步!”他說罷便欲拂袖而去。鬱夢離的眸光微深,卻一把拉著那公公道:“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如此,還請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通常這種情況下都會塞銀子,可是鬱夢離卻兩手空空。那公公原本在等著銀子,可是看到鬱夢離如此不識實務,心裡倒惱了三分,他的眸子裡有了一分寒氣,一把將鬱夢離推開道:“這是聖命,絮奴才不能違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鬱夢離便倒在地上大口喘氣,鬱北暴怒道:“公公來傳聖詣便來傳聖詣,明明知道世子身子不好,竟這般推他!”“世子沒事便好,若是有事,我必和你拼命!”鬱西吼道。“我這便進宮請太皇太后做主!”仲秋冷著聲道:“我倒想看看惡奴能惡成什麼樣子,竟是連皇室宗親也敢謀殺!”三人這般一嚇,那公公早嚇的不輕,他重重地嚥了咽口水後道:“我只是隨意推了世子一下,誰知道他竟如此虛弱。”他心裡害怕,伸手去探了一下鬱夢離的呼吸,只覺得他氣若游絲,他倒真有幾分怕了。一直沒說話的鬱東一把抓著他的領子道:“世子體弱的事情天下皆知,你在宮中當差,竟敢說一點都不知道,你騙誰?”“這樣沒有規矩又眼生的公公,還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鬱北冷著聲道:“把他先抓起來,等世子醒來了再說。”那公公沒料到他們幾人竟敢這樣做,當下怒道:“我是聖使,你們膽敢這樣對我,我一定要稟報皇上,定要重重責罰於你!”鬱北冷笑道:“宮裡的太監在皇親貴族的面前敢自稱我的還真是少數,這位公公你今日可讓我們大開眼界。”那公公愣了一下,然後大怒道:“你們不過是一群侍衛罷了,也敢自稱皇親貴族!”正在此時,門被扣響,鬱東將門開啟,一個灰衣僕人遞給了他一張紙條,他看了一眼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後伸手便打了那公公一巴掌怒道:“我們是侍衛,但是世子卻是皇親貴族,你竟是連他也敢打,兄弟們,把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奴才打死算了!”那公公聞言嚇的魂都快飛了,鬱西的一拳頭已打在他的鼻子上,而鬱北已一掌就將他給劈暈了過去。鬱東將鬱夢離扶起來道:“世子,這太監還真是的天順帝派來的。”鬱夢離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後道:“若如此,殺他倒是殺不得了,先喂他吃一包藥再說,這段時間是萬萬不能讓他醒的。”鬱北有些擔心地問道:“若是他一直不回去覆命,只怕那狗皇帝會起疑。”鬱夢離的眸子微微合起來後道:“天順帝會在此時派人前來宣我進宮,而在這之前,張德全並沒有給我們任何訊息,這就證明有人越過張德全去行事,也就是說有張德全的身份已有人懷疑。這個人是誰,我們都心知肚明。”“如今該怎麼辦?”鬱東問道。鬱夢離冷笑道:“這個倒簡單了,我被那惡奴給推倒在地,身體受損,自然要好好休息一下。皇宮自也不用去了!”仲秋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看著鬱夢離道:“世子說的有理,可是依著容景遇的性子必不會就此罷休,只怕還會有事發生。”仲秋說的這些鬱夢離心裡也一片通透,他緩緩地道:“仲叔不必擔心,按我們事先安排的去做便好。”仲秋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大步走了出去。靈樞很快就來了,他為明雲裳把完脈之後眸子裡滿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