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看著明雲裳,眼裡滿是打量。明雲裳只輕聲道:“微臣恨不得將高進千刀萬剮。”天順帝笑了笑後道:“你若有這樣的心思,朕便成全你。”明雲裳聞言微驚,天順帝卻定定地看著她道:“高進朕讓人關在死牢裡,心裡實在是恨透了他,就讓他多活了兩天,你要不要去看看?”明雲裳早就知道高進就關在天牢裡,她看著天順帝道:“多謝皇上。”天順帝的眸光深了些,便讓張公公陪著明雲裳去了天牢,她走進昏暗的地道時,忍不住輕輕咬了咬唇,而當她看到高進時,她差點沒有吐。呈現在她眼前的情景實在是超過了她的預期,眼前與其說是一個人,倒不如說是一個被剝了大半張皮的肉人,那人的模樣看起來實在是可怕到極致,渾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眼睛已經被挖去,鼻子被割下,更是一片血肉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她早前想過天順帝必定會對高進動了極刑,卻沒有料到這刑罰竟可怖至此!天順帝這樣的君主,實在是擔不起明君這個稱呼。明雲裳強自忍受著,只淡淡地道:“他當真是自找苦吃。”“謹相說得甚是。”一旁的太監拍馬屁道:“他根本就是找死,最初死不承認這件事情,到後面用了極刑,他才招認。”他說到這裡,又覺得有些不對,小心翼翼地看了明雲裳一眼。明雲裳卻沒有出聲,她淡然一笑,轉身欲走,太監卻又道:“皇上吩咐,謹相必定對他恨之入骨,讓謹相把他身上的肉割下來餵狗,然後再送他歸西。”明雲裳聞言心顫抖了一下,事到如今,天順帝還是不信她的,這件事情就滿是試探。若是明雲裳下不了手的話,一則會認為明雲裳對高進恨得不夠深,再則是對婷韻沒有太深的感情,還有一層就是膽子太小。可是明雲裳實在是沒有辦法對這樣的一個人下手,而且一旦下了手的話,她只怕會做惡夢,日後她也得揹負一個殘忍好殺的罪名。今日裡不管她下不下得了手,對她而言都不是好事。明雲裳扭頭看了張公公一眼,張公公的眼裡也滿是擔心,她淺淺一笑道:“皇上果真是待我不薄,處處為我著想。”太監笑了笑道:“誰都知道謹相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皇上還有許多事情要交給謹相去做。”明雲裳聽到這句話看了那太監一眼,那太監生得甚是兇惡,吊睛大眼,八字眉,血盆大嘴,闊鼻子女,醜陋不堪,只是她也能一眼看到那太監高高隆起的太陽穴,那是內家高手的象徵。她頓明猜到了那太監的身份,在天順帝的身邊還有一群誓死效忠的護衛,這些人一直藏匿在暗處,明雲裳都甚少得見,此時看到她頓時明白,那些人全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都是太監。因為那些人成了太監,所以性情會比正常人更加的暴戾。而這裡雖然說是天牢,天順帝因為這件事情是醜事,所以只讓他真正信任的人去做。張公公平日裡雖然極為得寵,但是隻怕還不如眼前這個太監在天順帝面前得寵。她笑了笑道:“多謝皇上抬愛。”她的話才一說完,一把血淋淋的利刃便遞到了她的手裡,她看了那把刀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拿了起來,她見上面還有鮮血滴下,心裡頓時有幾分噁心。她不是沒有殺過人,在魔教的時候,她當時被水雲輕控制狂性大發,殺了不少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刻如眼前這麼清醒去割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肉。明雲裳知道這是個考驗,卻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極其的,擺在她面前選擇的路並不多。明雲裳緩緩的朝高進走近,他似乎有所察覺,嘴裡發出了“唔唔”之聲,隨著他發出聲音,他的嘴裡也冒出了鮮血。她才發現他的舌頭也被割掉了,她心裡沒來由得升起了噁心的感覺。只是在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高進雖然是高虎的兒子,但是高進自小不喜歡習武,只喜歡讀書,且高進也是個軟弱之人,那樣的一個人是不可能承受得了這樣的刑罰還能活著的。明雲裳把刀子放下來道:“他不是高進。”太監愣了一下,明雲裳又緩緩地道:“依著太后娘娘的性子,高進應該當場就被打殺了。這個人應該是個重犯吧!”太監笑道:“謹相好敏銳的眼睛。”明雲裳冷笑了一聲,一把揚起刀子便插一進了那人的胸口,那人頓時便沒了氣,太監再次愣了一下,明雲裳卻又不緊不慢地道:“只是不管他是誰,頂了高進的名字就得死!”她這一句話說得甚是狠厲,語氣裡透著濃烈地恨意。太監讚道:“謹相果真是個人物。”明雲裳看了那太監一眼,輕哼了一聲,然後調頭就走。張公公看到那太監的表情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忙大步跟了出去,明雲裳淡然無比地走了出來,門口已有一輛馬車候在那裡,她極不客氣地跳了上去。天順帝就坐在馬車裡,她卻是連禮都沒有行,而是瞪著一雙眼睛看著天順帝道:“皇上可是覺得這樣的遊戲好玩?”天順帝看著她道:“朕只是想知道在你的心裡,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