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相過謙了。”容景遇微笑道:“遇雖然有幾分武夫之才,但是和謹相的巧妙機關和博學多才相比,實在是算不得什麼。”明雲裳笑道:“太過謙虛的是容太傅,容太傅能文能武,實是我朝之棟樑!”兩人言不由衷的相互吹捧,說得甚是火熱,笑得都很和氣,可是兩人的眼裡都只有寒霜。鬱夢離打斷道:“兩位都是我朝了不起的人物,實在是讓我佩服得緊,只是今日裡情況極為特殊,就不要再說這些了。我有些好奇,容太傅匆匆趕來,怎麼身後帶了這麼多的人來?”“世子誤會了。”容景遇皮笑肉不笑地道:“這些人都是謹相的人,方才我之所以能救下謹相,他們功不可沒!”鬱夢離聞言眸光微寒,暗罵容景遇這一招倒真有些狠,這是把明雲裳往火坑裡推。若是這些人是明雲裳的,那麼依著天順帝多疑的性子,必定要認為今日裡的這一聲刺殺和明雲裳有脫不了的干係。他站在那裡淺笑道:“這些是謹相的家奴嗎?”明雲裳聽到容景遇的話後覺得容景遇不但沒有人性,更是惡毒無比,他的算盤她算是極清楚的,她當即淺淺一笑道:“那倒不是……”她的話說到這裡,覺得腰間有了一股刺痛,她的眸光深了些,卻扭頭看了容景遇一眼,容景遇笑得無比的溫和,那眉那眼當真是無害至極,可是她卻見看到裡面有無數把刀子朝她捅來。她知道在這個時候不能和容景遇明刀明槍的幹,當即微微一笑道:“他們不是我的家奴,只是這幾年來在朝中打滾摸爬,以前被人暗殺過數次,我的膽子也變得有些小了,所以就養了一群侍衛。”容景遇笑道:“謹相真有遠見,這些侍衛個個對謹相忠心不已。”“容太傅過獎了。”明雲裳也笑得相當的無害。鬱夢離對明雲裳的事情再瞭解不過,她手下有些什麼人,他自是極清楚的,只一眼,他便知道容景遇打的是什麼主意。若是明雲裳今日那般逃出去,此時又帶了這麼多武功高強的人過來,若說她沒有存有異心的話,天順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的。鬱夢離的心裡殺機更濃,雖然他早就知道容景遇會出招,卻也沒有料到他的招數竟是如此。將明雲裳當做他唯一的弱點進攻,這一招當真是極狠的。明雲裳也知道容景遇為何要這樣做了,她的心裡寒氣更濃,明白這是上次容景遇栽在鬱夢離的手裡之後不甘的回報。對容景遇而言,素素是他的心結,他的弱點,當他這個弱點被鬱夢離利用過了一次之後,他就毅然將他素素的墳給拔了,還將她的骨頭也一併燒了,這樣的人不可謂不狠,不可謂不毒。這般將自己的弱點盡皆除去的人,當真是心狠至極。明雲裳又突然明白容景遇為何帶她來之前會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了,那些話裡也是隱含了各種意思。而今她也許也算是容景遇的弱點之一,今日他問她便算是給她最後的機會了,而她今日的拒絕只怕是加深了他的殺意,他要連她這個弱點也一併除去。容景遇微笑道:“遇是真心佩服謹相的。”明雲裳冷笑一聲,容景遇卻又扭過頭看著鬱夢離道:“謹相前來給皇上請安,世子不請謹相進去嗎?”他這一句話問得輕飄飄的,話語裡似有不解,似有幾分嘲弄。鬱夢離笑了笑道:“今日的情況甚是緊急,這件事情我得問過皇上,勞謹相和容太傅稍候。”容景遇微微施禮,明雲裳卻淡淡地道:“世子去問問皇上,若是皇上不方便的話,我在外面候著便好。”鬱夢離含笑點了點頭,卻在身體轉過來的那一刻,眸子裡殺氣沖天。他在心裡將局勢衡量了一番,然後大步朝天順帝的營帳走去,卻在離開的那一刻吩咐侍衛道:“守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準進來。”侍衛應了一聲,鬱夢離頭也不回的離開。容景遇看著他的背影對明雲裳道:“他好像也只是那麼愛你吧,你瞧瞧,他竟這般放心將你交在我的手中!”明雲裳微笑道:“容太傅不必挑拔離間,我又不是蠢蛋,阿離若是真的將我放進去,只怕才真的叫麻煩。容太傅的陰狠和毒辣,我今日又見識了一回。”容景遇不緊不慢地道:“你這樣說我,我就不太高興聽了,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在幫你。”“幫我?”明雲裳反問道:“幫我什麼?”容景遇幽幽地道:“幫你認清那個讓你心心念念地男人到底有多麼愛你啊?”“謝了。”明雲裳不急不躁地道:“他可不會像某人一樣,一遇到自己弱點,就連心上人的墳都挖。”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若是那人是活的,我一定將她時刻帶在自己的身邊,才不會讓她去冒險,去衝鋒陷陣。”“過獎了。”明雲裳挑了一下眉毛道:“對我來講這算冒險,再說了,就算是冒險,也是拜容太傅所賜,不是嗎?”容景遇的嘴角微微一揚道:“我們打個賭,看看他是愛你還是愛他自己。”“怎麼個賭法?”明雲裳反問道。“他放我們進去就算是他愛你多一點,而他不放我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