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笑道:“看來是崔氏的嘴巴不嚴,對你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吧?”“她哪有你的嘴嚴。”明雲裳不以為然地道:“容太傅之能,天下又有幾人能有,更何況那是一個沒有見識的婦人。再說了,那些話不就是容太傅想借她的嘴說給我聽的嗎?怎麼此時又裝起高人雅士來呢?”容景遇臉上的笑容斂去,看著明雲裳道:“你今日把我找來下棋莫不是想要向我求證不成?”“這哪用求證!”明雲裳冷冷地道:“一看容太傅的樣子就知道是一定是真的了。”容景遇的嘴角微勾道:“你既然如此確定,卻還要見我,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想我呢?”“嗯,是想你了。”明雲裳露出白森森地牙道:“想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容景遇看到她的樣子反倒覺得好笑,明雲裳卻已走到席間道:“容太傅,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容景遇自是知道她嘴裡的辛苦是什麼辛苦,他的眉毛輕輕動了一下,渾身上下依舊是淡然之氣,那般坐在那裡,一副纖塵不染的樣子。明雲彩看到容景遇的樣子卻已紅了眼,她死死地握緊了拳頭,頭死死地低著,不再看容景遇一眼。容景遇看到明雲彩的樣子,眼裡滿是不屑,明雲彩在他的眼裡,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蠢女人罷了,根本不需要他費心。明雲裳的眼睛微微瞟了瞟,面上依舊不動聲色。明老爺一直在笑,崔氏也在一打圓場,可是自容景遇進來之後屋子裡的氣氛便有些怪異。明雲裳笑道:“明老爺遠道而來,從宜城到京城也不容易,原本今日應該將家父家母一起請來好謝容太傅一路之上的照料,只是不巧的很,他們今日剛好病了,便只能由我來謝容太傅了!”她的話一說罷,便舉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容景遇不緊不慢地道:“對不起謹相,我不擅飲酒。”明雲裳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容太傅莫不是看不起我?”容景遇聞到那濃烈的酒香便又不自覺地想起了那件陳年往事,他緩緩地道:“若謹相有此雅興,遇自當奉陪。”他說罷舉起了酒杯,眸子裡滿是淺淡的笑意。他曾經想和她好安安靜靜地喝上幾杯酒,只是那樣的一個想法顯得是那麼的奢侈,而今她主動敬他的酒,不管怎麼樣,他也要喝上一口。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明雲裳又將他的酒杯滿上道:“我來京城這麼長的時間一直承蒙容太傅的關照,這杯酒我自己敬容太傅。”容景遇的眸光微深道:“謹相有千杯不醉之量,今日可是想灌醉我?”“豈敢。”明雲裳淡笑道:“容太傅有一身的內力,又豈會害怕這區區杯中之酒?”容景遇幽幽地道:“我已有好些年沒有喝酒了,如今天再飲,卻已如隔世。”明老爺在一旁道:“容太傅和謹相都是宜城裡最為出色的少年才俊,如今這般站在一起,實在是讓人感嘆萬千!是我這把老骨頭沒有福氣,不能與二位結親。”明雲裳扭頭看著容景遇道:“容太傅先後和明府的兩位小姐訂過親,五小姐明雲裳已是世子妃,容太傅就不用多想了。可是這裡還有六小姐明雲彩,明夫人,你方才不是讓我替明六小姐保大媒嗎?你瞧著容太傅如何?”崔氏的面色微微一變,容景遇曾退過明雲彩的婚,只是謹夜風早就進了京,怕是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倒顯得有些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她還沒有說話,明雲彩的臉色已變得極為難看了,明雲裳又笑呵呵地道:“容太傅未娶,明六小姐未嫁,然後又都是從宜城來的,知根知底,明五小姐又是世子妃,容太傅若是娶了明六小姐,就和世子是自家人了,這當真是極妙的事情!”容景遇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淡淡地道:“謹相這個法子想得倒是極好,以前謹府和明府也是鄰居,謹相和明六小姐也是自小相識,我瞧著你們倒是極為合適的。”“容太傅就是愛說笑,我家有兩妻,若是再敢娶的話,公主得打斷我的腿,另一隻母老虎也得找我拼命,哪像容太傅如今還未成親,樂得自由快活。”明雲裳笑了笑,竟伸手拍了拍容景遇的胸膛。容景遇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的手,她卻已像個沒事人一般將手抽了回去。明老爺知道容景遇的心思,像容景遇那樣的人,又豈會看上明雲彩,當下只得道:“謹相說笑了,容太傅的門第太高,明家在宜城也只是一介尋常的百姓,又哪裡敢高攀容太傅。”容景遇淡淡一笑不說話,明雲裳卻又笑道:“那是容太傅不解風情,我若是像容太傅一樣是單身,定將明六小姐娶回家去。”容景遇的眸光微轉,並不答話,明雲裳卻又看著明雲彩道:“明六小姐不必傷心,這世上的好男人又不只容太傅一個,你我自小一起長大,我也沒有妹子,你便是我的親妹子了。”明雲彩沒料到明雲裳會這樣說,當下輕輕抬起頭來道:“多謝謹相!”明老爺和崔氏聞言心裡倒都是極高興的,他們這一次到京城來之後,原本就斷了所有的退路,原本就想賴在謹府的,而今謹夜風主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