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跪在地上道:“李正接詣。”天順帝朗聲道:“李正得田院長之才,又熟讀《定國策》,朕特封你吏部侍郎,輔佐謹相!”“謝主隆恩!”鬱夢離行了一個大禮道。明雲裳想起她之前做官之時便為相,那是因為她解開了三把鎖,而鬱夢離只憑一本書就做倒吏部侍郎,這樣的當官之舉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當然,田淇才是其中的關鍵人物。蘭陵王一直在旁看著,鬱夢離的身材讓他覺得無比的眼熟,只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於是他在一旁道:“皇上,北王府出事了。”天順帝頗有些好奇地道:“出事?北王府能出什麼事?”蘭陵王的眸光幽深,卻看了天順帝一眼後道:“今日一早,北王府起大火,北王住的廂房被大火燒成一片灰燼。”“什麼?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天順帝頗為吃驚地道:“北王呢?北王在哪裡?”蘭陵王答道:“北王和北王妃起火的時候正在屋子裡睡覺,沒有人看到他們從屋子裡出來,想來是凶多吉少。”天順帝的眉頭微微一皺道:“怎會如此?”“微臣也不知。”蘭陵王眸光淺淡地道:“只是聽到了這個訊息,便進宮來稟明皇上,詳細事情微臣也不知曉。據說北王府那邊一發生火災,謹相便趕過去了,想來她最清楚那件事情。”天順帝眸光幽幽,微微沉思一番後看著明雲裳道:“謹愛卿,這是怎麼回事?”明雲裳原本一直在想鬱夢離的事情,一時間這千繞百轉的事情倒讓她有些弄不明白這出戏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又要如何唱下去。只是她轉念又想,不管鬱夢離是如何安排這件事情,也不管容景遇是如何設計北王的,對她而言,所要做的不過是如何替北王洗清容景遇欲往北王身上潑的髒水而已。她微微一頓後道:“回皇上的話,微臣今日只是湊巧去找北王,想看看他的傷勢如何,沒料到微臣還沒有走到北王府,便聽到了一聲巨響,然後便見得京幾衛的守將帶著一眾人等前來滅火,微臣當時掛念北王府的安危,便飛快地奔了進去,只是那火勢已大,微臣帶了家丁拼死滅火,沒料到那火勢太大,待微臣帶人將火滅掉之後,北王府裡的那兩間廂房,已燒成了灰燼。”天順帝看著明雲裳道:“謹愛卿可看到北王脫險?”明雲裳搖了搖頭道:“當時微臣也曾抱著一分饒幸的心理,在北王府裡四處找過北王府,只是微臣將整個北王府尋遍也未曾找到北王爺,如今想來,只怕北王爺已經……”說罷,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眸子裡滿是哀傷。天順帝聽到她的話後眼裡一片幽深,坐在那裡卻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有故做的哀傷之色。明雲裳一直看著天順帝的臉色,原本依她的想法,天順帝在眾人的面前,是無論如何也會裝模作樣地哀傷一回,卻沒有料到天順帝竟是這副樣子。她的心裡一時間有極多的猜測,這個局到底是容景遇設的,還是天順帝設的?她原本極為篤定的事情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不再那麼確定了,她斜眼看了一眼容景遇,卻見容景遇只是淡然地站在那裡,看不出一絲情緒。她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後將頭微微扭了過來,心念愈深。蘭陵王看到天順帝的樣子眸子裡有了一抹寒意,涼薄如天順帝,縱是意料之中,卻難免心生不屑。他看了一眼明雲裳後道:“謹相和北王的感情當真是極深,這分哀傷倒是發自內心的。”明雲裳只當是聽不出他話裡的刺,她看著蘭陵王道:“本相與王爺以及北王、容太傅四人一起在行宮裡涉險,細細算來,我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北王遇險,本相極為難過,若是王爺和容太傅遇了險,本相也一樣會很難過。”蘭陵王冷笑道:“謹相有心了,本王如今好好的,倒不敢讓謹相勞神。”“應該的,應該的。”明雲裳答的從容,蘭陵王的臉色卻顯得不是那麼好看。容景遇緩緩地道:“謹相有這份心,遇無比感激。”明雲裳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再說話。蘭陵王看了她一眼後卻又道:“本王聽說這一次謹相去北王府裡還看到了一些東西,怎麼不告訴皇上?”明雲裳微微有些好奇地道:“看到了一些東西?什麼東西?咦,本相今日在北王府的時候並沒有看到王爺,王爺卻好像對本相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王爺,難不成你今日也去了北王府?”蘭陵王聽出了她話裡的刺,這裡面意料著什麼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只是如今的天順帝也不再是以前的天順帝了,他將下巴微微一揚後道:“那倒沒有,只是謹相離開北王府之後,本王剛好經過那裡,裡面的僕從告訴本王的。”“如此說來倒真是巧了。”明雲裳的嘴角微勾道:“就是不知道本相看到了北王府的什麼事情,引得王爺如此關注,本相也甚是好奇。”蘭陵王冷笑一聲道:“北王府裡找到那麼多的兵器和火器,謹相難道沒有看到?”明雲裳還沒有說話,天順帝便問道:“哦?謹愛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