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輕輕嘆了一口氣,洽好宮女此時時來送早膳,她含笑問道:“皇上何時會召見我們?”那宮女淡定無比地道:“謹相不必著急,皇上要見謹相時自然會詔見。皇上說了,朝中大臣為國事操勞了許久,一直都無暇休息,難得皇上開恩,允眾位到皇上的行宮裡休息,那麼謹相就放開心胸,好生在這裡休息便好,其它的那些個雜事,謹相就不必去想了。”明雲裳有一股想罵孃的衝動,卻依舊滿臉堆笑道:“皇上真是用心良苦。”那宮女看了她一眼,然後含笑走了出去。明雲裳知道天順帝讓那宮女帶來那樣的話,那麼她這幾日怕是都出不了這間宮殿。她的眸光微微深了起來,卻很快就淡定了起來,明白天順帝這是要和他們打心理戰了。她收起心裡雜緒,全然不把外面的事情當回事,心裡倒又靜了不少。只是她的心靜了,其它的那些王公貴族們卻已經被那沉重的黑色弄得心神不寧,從相對於群臣的不得安寧,明雲裳倒平靜得多,她找宮女要來了茶葉,白日裡帶著紅依在不太大的院子裡喝著茶,下著棋,聊著天,天色一黑便擁著紅依睡大覺。整整三天,天順帝都沒有召見任何人,不管哪個大臣求見天順帝,都會被告天順帝拒絕,只說讓他們安心修養。而在這樣的氣氛下,實沒有幾人能安心休養的起來。這些王公大臣都是朝中的棟樑,個個都有極好的心理素質,只是再好的心理素質也擋不住那片漆黑的夜,好嗚咽的哭聲,有幾個心理弱一點的大臣,到第三日的時候,就開始出現顛狂的狀態,在深夜裡或哭或笑,撓得其餘的大臣們更加不得安寧,稍微膽小一點的便也受到了刺激,也跟著哭鬧了起來,要求見天順帝,而天順帝不管誰要見他,都一律不見。如此又過了三天,紅依被天天圈在那間小屋子裡已開始有些焦躁了,她看著明雲裳道:“相公,皇上把我們關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想看看我們心裡是不是有鬼吧!”明雲裳淡淡地道,她前世拍戲,沒成名之前有各種各樣的等待,成名之後為了拍一些特別的戲,也經常出現等待的事情,她的性子宜靜宜動,動的時候可以處理各種事情,靜的時候也能承受各種寂寞。紅依忍不住道:“我倒覺得皇上是想把我們全部關起來,這日子比坐牢還讓人崩潰。”明雲裳淡淡地道:“你也彆著急,這種日子不會太久的,朝庭不可一日無君,也不可能永遠沒有這些朝中大臣。皇上再厲害,再狠毒,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人全部給殺了,這些人可以死掉一半,但是絕對不能全死,而我們若是不想做那死掉的一半的話,只有安靜的等著。”紅依長長嘆了一口氣道:“這幾日真真是無聊到極致,我從來都不知道歲月原來可以如此地漫長,可以過得如此地無趣。”明雲裳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紅依扁著嘴道:“若早知道這裡是如此的無聊的話,我當初真該帶些針線過來做女紅,我們成親這麼久,我還從來沒有給相公做過衣裳了!”明雲裳想起她繡的那對鴛鴦,打了一個寒戰道:“無妨無妨,娘子對為夫上心了就好,得空再做也行。”紅依笑了笑,知道她想些什麼,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背。秦解語在一旁認真地道:“我早前見你在繡房裡繡了極漂亮的東西,相爺要是不要的話你就送給我好了。”明雲裳的眼睛亮了些,讚道:“解語的愛好真特殊,娘子,你可算是找到你的知音了,你的繡品也不是完全沒有人欣賞,我們的秦大少爺就很喜歡。”她這一句話說得有些曖昧,紅依明白她的意思,頓時紅著臉道:“相公少在那裡胡說八道。”明雲裳看到紅依的樣子心裡好笑,倒是兩人這副樣子讓秦解語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又一本正經地道:“怎麼,她繡得不好看嗎?我瞧著真的挺不錯,比我孃親繡的要好看多了。”明雲裳聞言想噴,這一次她見秦解語處理容景遇的事情很有一手,以為秦大少爺變機靈了不少,不想這一句話全露了形。他的世界從來都是主觀的,她突然有些羨慕,不管外人如何去想去看,他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看世界的方式,那方式只有他一人懂,沒有人能介入。他那簡單的生活方式,想來也會讓他少很多的煩惱。紅依聞言臉紅得更加厲害了,她惡狠狠地瞪了秦解語一眼道:“反正絕不會送給你!”“小氣鬼,喝涼水!”秦解語也白了她一眼,他抱著他心愛的牛肉走到一旁美滋滋地吃去了,再不理會紅依。紅依氣得直差沒跳腳,若不是在這極為特殊的環境裡,她只怕得撲過去揍秦解語一頓,就算她打不過他,他也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但是氣勢不能輸。明雲裳看到兩人相處的方式,她的嘴角微揚,覺得這一對活寶若是不能在一起,那就太沒天理了,只是想起久在宿州大營的鬱南,她又輕輕搖了一下頭。三人心裡各有所想,正在此時,大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宮女走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