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離扭頭一看,便見得容景遇正一臉陰沉地站在那裡,他一身白衣上已沾了不少的泥汙,看起來微微有些狼狽。明雲裳看到容景遇這副樣子頓時愣了一下,她的眸子裡也有了一抹淡淡怒氣。容景遇卻又道:“不對,我不能再叫你李侍郎,而應該叫你世子才對。這段日子你披著別人的皮是否覺得很痛快?”鬱夢離的眼裡滿意淡然,他單手負在身後道:“還好,我披著別人的皮做的是別人,哪裡像容太傅明明穿的是自己的皮,做的卻不是自己。”容景遇不以為然地道:“我總覺得我們兩個之間,只能有一個活著。”“我很早以前就這麼認為。”鬱夢離答得無比的輕鬆。容景遇的眼裡有了幾分殺氣,他看著鬱夢離道:“也許今日該是了結的時候了。”他說罷,緩緩的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劍。他拔劍橋的樣子很是優美,修長的手指,指節節明的握在刀柄之上,他拔得很慢,幾乎是一點一點的往外拔。而隨著他將劍拔出來的動作,四周的殺氣便隨著他的動作而增加一分。待他將劍全拔出來的時候,凌厲的殺氣已在樹叢中鼓動,剎那間便形成了一股風,那風極為劇烈,然後極快地向四周蕩去。明雲裳自他的劍拔出來時,便覺得舒服有些困難。鬱夢離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藏匿在他的身後,他那雙素來冷靜的眸子此時更加冷靜了,他是知道容景遇的武功的,是那麼的高深莫測,那一日在魔教的地宮裡相遇的時候,他曾出其不易和容景遇交過一次手,當時容景遇的身上應該受了傷,所以才會如此的順利。而今日兩人交手,卻已是知根知底。此時容景遇的手將劍拔起來的樣子,他便感覺到容景遇的武功在這段日子裡又增強了不少,如此濃烈的殺氣,不是絕頂高手絕對沒有。鬱夢離的眸子裡有了一抹濃烈的寒氣,他突然淺笑,那一笑豔華無雙,鼓動了天地間的浩然之氣,卻又極為清新淡然,將四處鼓盪的殺氣消除了不少。容景遇看到這副情景,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道:“想來這是田淇教你無上神功吧?”“也不是什麼神功。”鬱夢離眉眼裡俱是溫和地道:“當年我病的要死要活,學這門武功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保命,我答應過師父,若不到緊急關頭,絕不會用武力去解決事情,因為那是極為愚蠢的法子。倒不如和風細雨,化解身邊的一切不如意之事。”“說得是極好。”容景遇冷笑道:“可是這些年來你做到了嗎?”“沒有。”鬱夢離淡淡地道:“因為我還年青,所有很多時候總會衝動一些,比如說今日所做的事情就衝動了一些。”“哦?”容景遇有些好笑地道:“你覺得你哪件事情做得衝動了些?”鬱夢離緩緩地道:“最衝動的那件事情當然是殺你,雖然我之前也一直想要把你殺了,可是又覺得有些可惜,放眼天下,也唯有你能與我過招。但是事到如今,若不殺你,你便要殺我,你行事太過陰毒,所以我也不得不用那些並不是太光彩的手段。”容景遇的眸子微微眯起來道:“我自然知道你想殺我,只是你覺得你真的就能打得過我嗎?”鬱夢離的眸子裡有了一分趣味道:“我知你一向自負,也知你一向聰明,只是今日見你所做之事,倒沒有一件是聰明的。再則我方才也說了,很多時候武功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容景遇冷笑道:“你錯了,到這個時候能解決問題的也只有武力了!今日你必死!”“是嘛!”鬱夢離的嘴角微微一揚道:“你果然是太過自負了。”容景遇沒有說話,手中的劍蕩起凌冽的寒茫,極快地朝鬱夢離飛了過去。鬱夢離一把將明雲裳抱起,然後身體騰空而起,他手中的劍也飛了出去,容景遇識得厲害,極快的避開,沒有料到鬱夢離的那把劍卻並沒有再收回去,而是割向了他身後的一根蔓藤,蔓藤斷開,無數的利箭朝容景遇射了過去。如此的變故,就算是容景遇那樣極富機變之人也嚇了一大跳,他極快地騰空而起,那些箭從他的鞋底飛了過去,而當他躍上去的時候,頭頂上的樹冠不知道怎麼動了一下,他一抬頭,卻見那樹冠之上竟有一個碩大的蜂窩!容景遇看到那些蜜蜂極快地朝他飛來之時,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裡暗叫不好,他的身體在空中一個迴旋,便將身上的外袍除去,然後用外袍蕩起一股勁風,將那些蜜蜂全部都攬進了外袍之中。他還沒有坐定,鬱夢離的劍又刺了過來,這一次直勾勾地對準了他的心臟。容景遇怒罵道:“無恥,竟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這些手段和我可沒有關係。”鬱夢離的眼裡滿是冷意道:“你也是皇室中人,難道不知道皇陵中處處都是機關嗎?”因為皇陵中陪葬品極多,經常會引得一些盜墓之人前來,縱然皇陵之中有極的侍衛,但是有時候也防不勝防,再加之皇帝素來多疑,對於守皇陵的侍衛也不是極為相信,怕他們與盜墓賊們勾結,所以在皇陵外的樹林裡也佈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