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安排了很多的事情,可是那些事情沒有幾件是順的,讓他的心裡升起了濃烈的挫敗感。他利用了鬱夢心,鬱夢心那一日被罰之後來過容府一次,他沒有見鬱夢心。對於那樣的蠢貨,鬱夢心失去利用價值之後,就兩也沒有任何用處。他不屑見鬱夢心,更覺得那樣的蠢貨再也不需要他動手了,而這一系列的事情,也讓他和蘭陵王的關係更加的緊張了。容景遇知道,他和蘭陵王相互利用的關係,也會隨著這一件事情而劃上句號。他輕輕嘆了一口氣,心裡升起了淡淡的不能安,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可是擺在他面前的路卻已不多了。他該何去何從?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此時想起這個問題的時候,又覺得有些感傷。他的眼睛輕輕合上,眼裡出現的是明雲裳的樣子,素素墓沒了,粉灰也散了,有關於她的記憶也如同那散了的骨灰一般,已慢慢地淡出了他的心。只是他的心裡對自己又生出了幾分恨意,明明知道明雲裳的心裡從來都沒有過他,他又為何放不下她?為何心裡還會想著她?她到底有什麼好處讓他如此對她念念不忘?容景遇的心裡沒有答案,他這一生可以控制好多的事情,他也曾一度認為他的感情也會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如今看來,他終是錯了。情不知何所起而一往情深,他許是註定要孤獨一生了。他半眯著眼睛躺在小榻之上,醫奴過來替他把了把脈後道:“二少爺不要再想太多無謂的事情,這樣很是傷神。”“什麼是無謂的事情?”容景遇含笑反問。醫奴看著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竟不知該如何回答。容景遇看到她的樣子笑了笑後道:“早前曾讓琴奴和你一起離開,你們不走,如今再跟在我的身邊怕是日子會越來越難過。”醫奴淺笑道:“有二少爺在,我們的日子豈會難過?”“若我哪天不在呢?”容景遇淡淡地問道。醫奴的目光無比怡淡的落在他的身上道:“若是二少爺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必不會像琴奴那樣追隨二少爺而去,我會替你們守墳。”她的話說得似乎有些殘忍而且無情,容景遇卻笑道:“你們四個,平日裡看起來似琴奴最聰明,其實細細來看,你是最聰明的一個。性子恬靜無爭,從不執著任何事情,卻又執著著做著你想做的事情。”醫奴的眼圈微紅,只淡淡地道:“二少爺可見過脾氣暴躁的大夫?”容景遇笑了笑,醫奴也笑了笑。琴奴從外面進來道:“二少爺,宮裡來人了,皇帝宣你進宮。”容景遇淡淡地道:“早知道他會宣我進宮,來人,備轎!”“明雲裳一早被宣進宮到現在還沒有出來。”琴奴有些擔心地道:“二少爺,她會不會在皇帝面前說了什麼,才會讓皇帝這麼急著見你?”“話肯定是說了些。”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可是她如今是自身難保,能做的也不過是拖我下水的事情罷了,只是……”他的語氣微微一頓,眼睛微微眯起來道:“只是我又豈會讓她如願?”琴奴聞言眼裡反倒更加擔心,容景遇卻已從容不迫地走了出去。他的眸光幽深,一襲白衣在黑夜裡不染纖塵,白得純淨,他的身材挺拔,如一棵勁松,他的腳伕步沉穩無比,透著幾分堅定。他知道此時他已將能做的都做了,若是一切還沒有往好的方向發展,那就是天要亡他,倒也沒有什麼好擔心害怕。而天順帝要做什麼,他己能猜到幾分,以前是明雲裳在陪他玩遊戲,今日變成他陪明雲裳玩遊戲了,都是玩遊戲,角色卻已有了巨大的變化。他從曾經地主動一方變成了被動的一方,這中間,還不到三載。容景遇望了一眼蒼茫的夜色,他的心境也有了些許變化,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反倒再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容景遇進宮之後,天順帝在御書房裡召見了他,他行完禮後道:“不知皇上找微臣半夜進宮有何要事?”天順帝淺笑道:“朕聽聞阿遇下得一手好棋,朕半夜失眠,特來找阿遇對奕以打發漫長夜晚。”他原本早就要將容景遇詔進宮的,只是今日裡朝堂上的事情太多,他有太多不安心的地方,更兼戰天南進宮找他,他越來越覺得有些力不從心,越來越覺得他對於面前的局面有些失控。他討厭這種感覺,所以他要做出一些改變,而容景遇在他的心裡,也有了其它的用途。他的面前擺了棋盤和黑白兩子,眸子裡笑意濃濃。容景遇淡淡地道:“微臣其實棋藝平平,只是皇上有這等雅興,微臣自當奉陪,但望皇上不要嫌棄微臣的棋藝粗鄙。”天順帝笑道:“阿遇何必過謙,細細算來,你與朕原本是兄弟,這裡也沒有外人,不必如此見外。”他以前見到容景遇的時候,大擺一國之君的架子,平日對容景遇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在皇陵等一系列事情之後,他更是恨不得將容景遇剁了,只是又覺得容景遇還有些用處,所以才一直忍著。今日這樣和顏悅色對容景遇說話,實是將心裡的那些不悅全部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