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心冷笑道:“聽說你的胞妹死在容府了,你怎麼不去看看?”明雲端輕聲道:“我也想去看看,只是如今容府和王府的關係很是微妙,我是王府裡的人,若是在這個時候跑到容府去,只怕皇上會有所猜疑。”“你倒是個識實務的。”鬱夢心冷冷地道:“只是我也警告你一句,這些事情是男人的事情,你最好少插手,否則到最後要了你的命,你可不要怨我。”“六公子教訓的是。”明雲端溫馴地道:“只是這些我也是為六公子想的,若是六公子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再管這些事情了。”“別把話說得那麼好聽。”鬱夢心看了明雲端一眼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根本就是記謹夜風的仇,她如今過得好了,你心裡不痛快。”明雲端低低地道:“六公子言重了,就算是我和她有仇,她和六公子就沒有仇了嗎?”鬱夢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明雲端道:“你說得很對,但是我也勸你一句,不是你的事情你最好少管,還有一點就是,你不要把我當刀使。”明雲端的低聲道:“賤妾不敢。”鬱夢心冷笑道:“你如今倒比起以來要好份很多,可還想要做正室夫人?”這句話若是以前鬱夢心對明雲端說,她心裡必定是極高興的,可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對於那些名份再沒有任何興趣,更是早就對鬱夢心絕望,若不是她還想借鬱夢心做些事情,她只怕早就一刀將鬱夢心殺了。只是她的心裡是這樣想,面上依舊滿是喜悅地道:“自然是想的,只是我如今也看清楚了,以我如今的身份,又哪裡能做得了六公子的正室夫人。”“你的出身是做不了。”鬱夢心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道:“但是你的聰明是可以做的,我現在就應允你,若是你能夠助我除掉謹夜風和秦解語,這個位置就是你的。”明雲端在心裡暗道:“若我能除去他們,我手裡的實力只怕已是極強大的,到時候御書房,天順帝看著最新的奏報,他的心裡有些焦燥,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按了按眉心,張公公在一旁道:“皇上看了一上午的摺子了,先休息一下吧。”天順將眼睛合上道:“張德全,你說朕手中的這些大臣,到底誰對朕是忠心的?”張公公輕聲道:“皇上,奴才只是個奴才,不敢去評論朝中的大臣。”天順帝睜開眼睛看著他道:“若是允你說呢?”“奴才眼拙,又哪裡看得出那些大事來。只是奴才小的時候,家母曾對奴才說過,很多事情都要透過表象看本質,不是誰說得好聽誰就是對的。而是看做事情,誰的實事做得多,誰便是忠心的,當然,這中間還有各自的能力和機遇,也不能一概而論。”張公公小聲道。這個問題在皇陵的時候,天順帝也曾問過他,當時他也回答過,只是沒有料到天順帝竟又問了起來,他偷偷地看了天順帝一眼,卻見他的眼裡充滿了血絲,眼圈發黑,臉上的面板再無以前的光澤,泛起病態的黃色,看起來有些蒼老。張公公卻又突然想起,天順帝今年還沒有三十歲。他的眼睛微微一斜,卻把頭低了下去,如今明眼人一看天順帝的樣子,都知道他如今已重病纏身,可是滿朝上下加後宮的宮女太監侍衛,沒有一個人說實話。他突然有些替天順帝感到悲哀,他縱然貴為一代帝王,身邊卻沒有一個真正忠於他的人,只怕還有不少人都盼著他早些死,所以對於其它的事情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天順帝輕輕嘆了一口氣,卻又問道:“朕下詣讓容景遇去尋官糧的事情已有幾日呢?”他最近一直在處理國事,卻又覺得自己的精神已大不如以前,記憶力也不太好,很多事情總是前面交待後面就忘記了。張公公低低地答道:“奴才也記不太清楚了,這便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