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提升為五千精兵的將領時,她的眼光、思慮就提升到了同樣的高度。
而她來到異世一年多掌握的知識以及她腦海中前身留下的記憶,已經不足以讓她為這個目標制定出適宜的、有針對性的策略。
換句話說,就是她若要帶領五千精兵猶如擲出的“矛”一樣鋒利出擊,並最終得勝,必須要熟知這個世界的規則、風土人情等,而她目前瞭解的還遠遠不夠。…
因為訓練出一支精兵,並不等於就能打勝仗,還有很多因素決定了戰爭的勝負。
比如,這支軍隊的糧草、裝備、餉銀,由誰來負責,現在是從鎮國大軍中分得,但總有獨立的一日,她的印象中是由兵部負責,這就牽涉到了政治問題,如何能保證糧草不斷、裝備齊全、餉銀按時發放?
值得一提的是軍械裝備,哪些是由朝廷專門的工匠打造的,哪些又是“承包”給官商“玲瓏莊”的,一提到這個“玲瓏莊”,她就不能不心生警惕。
她能否建立一支自己的工匠隊伍,專門打造五千精兵的裝備,前世的某些兵刃若是可以用到這裡,不妨畫出來讓工匠打造,為五千精兵增加制勝的籌碼。自己的工匠隊伍,就能避免這樣的技術被別人、甚至是敵國獲得。
她知道鎮東大軍主要是水軍,與岑國交界的地方也是長長的一條東江,岑國的大將宮伊竺、兩個皇女、以及右相都已見過,都是不好對付的人。但鎮北、鎮西兩路軍駐守的北疆和西疆是什麼地形?與她們相鄰的兩大國的皇室、朝廷、將領、兵力又是怎樣的情況?
青國與鄰國交界處的氣候、民俗是怎樣的?三大國的氣候、民俗又是怎樣?
青國與三大國曆史上發生過哪些有名的戰役?兩軍交戰的形式有哪些?攻城戰?平原戰?通常會擺出哪些陣形,用到哪些武器?
以上這些可能會影響到戰爭勝負的因素她必須要了解清楚。
當然,聞人傾的腦子一旦運轉起來,從全域性到區域性,從政治到經濟,從氣候到民情,只要影響戰爭的因素,她都考慮了,結果,她不知道的事情就列出一個長長的單子。
當她把這個單子呈現在虞無恕面前,並坦承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虞無恕看著長長的單子,眼裡逐漸有了忍俊不禁的笑意,“你該不會是天外來客吧?”
虞無恕的打趣倒是真猜對了。不過她知道他在開玩笑,她也不準備把她來自異世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告訴他。
“到底要不要幫我?”沒有羞惱,而是特意帶上的一絲懇求和依賴,因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說起了玩笑話,她也生起了打趣的心思。
她此時的表情,讓他覺得很親近。她的身手,他見過的大將無一人能比得上,她站在高臺上的身姿如戰神一樣不可撼動,但她也有這麼多不知道的東西,也有這麼有趣的一面,她很優秀,但並不完美;她很真實,讓他能夠觸的到。
“好”,他笑著回答。
於是,在外,她是一軍校尉,在內,她是一人之徒。
人生有得必有失
就聞人傾關注的青國與周邊大國的騎兵狀況,虞無恕一一道來。
原來,青國的騎兵數量、作戰能力都是最強的,兩軍對陣,騎兵先上陣廝殺,步兵隨後壓上,當步兵將作戰空間壓縮的越來越小,騎兵便會撤退,但依然會有騎兵來不及撤退而深陷敵方包圍。
“這種情況你如何應對?”虞無恕問的是戰場上常見的情形,既然她要訓練一支騎兵,就要考慮到騎兵在戰場上一旦開始作戰,速度就會降下來,就容易被步兵包圍,到時若想從密集的包圍圈中衝出去,希望渺茫。
從他的講述和提問,以及她曾在新兵兵營接受的騎馬作戰訓練,她再次證實了這個世界對騎兵的優劣勢沒有充分的認識,因而也沒能把騎兵的威勢充分發揮出來。
在這裡,注重的是騎兵的作戰能力,而忽略了騎步的速度和衝擊力,這種有點兒本末倒置的做法制約了騎兵的優勢,更會使騎兵陷入死境。
因為騎兵的生命力不在於作戰,而在於賓士,若能在快速奔行的過程中兼顧殺敵,那就是一支好騎兵,一旦騎兵停下來,就離死不遠了。
聞人傾順手拿來桌邊的棋盤,將幾十枚白子隨意放在上面,在雜亂的白子間把七八枚黑子排成一個縱隊,又用手指點在黑子縱隊的頭部,並開始在白子間畫蛇行,像是引導著黑子縱隊在白子間來回穿行。
“白子是敵軍,黑子是騎兵,騎兵不能慢,更不能停,要以這樣的隊形不斷穿行在敵軍之中,製造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