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他也並不會變好,該疼也還是疼,該病也還是病,不如去抓著這個機會多看看世界好了。
雖然,那個他覺得能理解他在想什麼的人好像……也有點怕看到他的臉。
可他昨晚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問對方一句真心話。
這麼一想,他活的是有點小心翼翼。
他既告訴自己的心要看淡不幸和苦難,又難免會認為這麼活著真的很辛苦。
哪怕是他努力變成了人。
他不符合進化規律的身體和雙腿也哪裡都痛。
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表達,只能坐在沙灘上和自己說著話,然後去無奈地想我這次是真沒人要了麼。
可他好像也沒料到有個人會留一個東西給他。
至少,他早看出那個人不是那種會被任何人拘束,或者主動遷就別人想法的個性了。
但他現在好像又理解有人把小海螺留下來給他的原因了。
因為,這世上大概沒人會聽見兩條名叫【海底撈】和【澳門豆撈】的‘大傢伙’像小太監一樣正在慘叫還不會笑出聲了。
至少,我們本來滿心愁苦的‘病桃花’就埋下頭,忍不住輕輕笑了。
他這一笑,下意識用手去捂了下,可他慘白難看的嘴角還是完全不受控制地主動上揚,而不是一開始他扮演一個活潑可愛的人了。
“呵……哈哈……咳咳……咳!”
可他這一出聲,帶來的連鎖反應也很明顯了。
因為,當他之前不說話只保持圍觀,現卻還低聲咳嗽了一下,明顯把這群海洋裡‘陌生朋友’嚇了一跳。
他的大腦頻率從目前來說,還是不屬於南海海洋生物的。
這群活的歲數比文物還長的‘魚’腦子又比誰都聰明。
所以一瞬間,這個受驚後恢復動物本能的‘大群’基本人跑光了。
海螺裡沒聲音了。
還剩下的人,好像也只有那兩條也立刻不說話的‘海底撈’和‘澳門豆撈’了。
“……”
元薤白這下是有點不自在了。
他第一次不知道怎麼和別人來表達他這種誤闖還偷聽的不禮貌行為。
所以,他想到這裡只能抬起手摸了摸鼻子,儘量表現出態度真誠地‘開了口’。
“……對不起,是我打擾到你們這幫朋友之間的聊天了,我向你們道歉,還有,我會馬上走的。”
他這話明顯是想知趣點退出去了。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海螺,還是元薤白本人疏遠又客氣的說話方式,讓‘兩個撈’意識到他是誰了。
其中‘一個撈’,更是見他要走直接大叫了一聲。
【‘海底撈’】:
“不!你你不準走!你!你是‘那個誰’對不對!哎喲喂,我突然……好想出水呼吸啊,小王爺這次回來後會不會找條潛水艇砸死我……豆撈!!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啦!!”
‘海底撈’看來真是一條個性活潑的御前帶刀侍衛了。
就是不知道‘他’本人到底是一個什麼物種,能做到嗓門天生這麼大把小海螺都快震碎了。
然而,就在元薤白被服務態度真的很熱情的‘海底撈’強行挽留當場,也不懂到底誰是他的‘小王爺’時。
另一個智商比較高等的‘澳門豆撈’也用‘大腦’稍稍感受一下元薤白的存在,又口氣略顯遲疑狀開口了。
“‘小桃花’?你人是還在海口嗎?”
“瓊州海峽那邊的海風級別數今天可是很大的,時間也快到下午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坐在那裡,這樣可是會著涼的。”
很神奇,這兩條古老‘海洋生命’好像都認識元薤白。
而且,它們和元薤白這個淡水生命說話的態度還超級親切,自然。
它們會像彼此早認識過的老朋友一樣去關心他,根本不會讓人覺得它們這些龐然大物的內心是排外的。
動物們的大腦估計都是沒太多世俗想法的。
一個個生活在南海,見證古老文明的誕生和衰老。
更讓這群魚兒們活的頗有這個古老國度本身的包容和溫柔感,生來就歡迎任何物種來到此地做客。
所以,就連元薤白都感到他本來不開朗的心臟在這一瞬間有點被微妙打動了一下。
他本來不想說出自己很狼狽還根本站不起來的事。
但他也不想辜負別人的好意。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