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鬍子一陣陰笑道:“這個麼,我寧願信其真,不願信其假。”
王武道:“那是最好不過,你上來拿吧。”
小鬍子陰笑說道:“你把我當成了三歲孩童,你要是有心拿那張‘藏寶圖’換取你的性命,把那張‘藏寶圖’丟下來。”
王武笑道:“你豈不也把我當成了三歲孩童? 我要是把這張‘藏寶圖’丟下去,只怕我就保不住我這條命了。”
小鬍子冷哼一聲道:“那由你了,處在這種情勢下,恐怕你只有聽我的……”
王武朗笑一聲道:“你真以為你這種陣勢能困住我麼?”
小鬍子道:“你何不試試看。”
王武道:“告訴我,李自成藏到哪兒去了?”
鬍子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麼。”
王武暗暗—聲冷笑,剛侍再說,只聽一陣雜亂人聲傳了過來。
他明白了,“彰德”的賊兵到了。
他也明白,李自成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一時半會兒要想找李自成,那絕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麼幹耗著,要是讓四下的兵馬圍住了這座大宅院,他們的強弓強弩絕不在少數,出是可以出得去,不過那要比他們沒圍住這座大宅院,沒佈署好之前走要麻煩得多。
事不宜遲,一念及此,他騰身一撲,破空掠去。
叱喝聲中兩柄長劍迫了上來,可是他們是從地面騰身,王武是從小樓上拔起,他們遠不及王武竄得高,還差兩三丈便力盡勢竭落了下去。
王武一掠數丈,落身在一處高高的屋脊上,只一借力,騰身又起,行空天馬般往外掠去。
下頭的人喊了起來,聲音震動雲霄。
驀地——
“沒用的東西,人走遠了,嚷嚷有什麼用。”
有人說了這麼一句。
是個冰冷的女子話聲。
這句話就跟一聲脆雷似的,馬上把那震天的喊聲壓了下去,剎時間一片寂然,鴉雀無聲。
那冰冷女子話聲又起:“派人給我搜捕,懂我的意思麼?”
只聽那小鬍子恭謹說道:“回郡主,屬下省得。”
那女子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那郡主究竟是誰?
口口口
李德威一口氣奔到了西城邊緣。
城牆下一條淺的清溪,流水淙淙,悅耳動聽,小溪旁長滿了叢叢蘆葦,都有人高。
李德威爬下身去一頭插進了溪水裡,漠水清涼,能讓人頭腦為之一醒。
等他抬起來時,他已經變了一個人,恢復了他那英傻的本來面目。
他夠懊惱的,費盡了心機,卻功虧一簀,白跑了一趟!
舉起衣袖一擦臉,猛力一甩,“魚腸劍”篤地一聲插在了身左一棵樹幹上,劍身全進去了,只留劍把子在外頭,還在抖。
他一挪身到了樹下,一下坐了下去,往樹幹上一靠,直著眼發了怔。
怔著,怔著,忽然他有所驚覺。
一陣輕微異響從身左幾十丈外傳了過來,像步履聲,而且有點雜亂,似乎不只一個人。
李德威抬手抽下了“魚腸劍”,轉眼望去,只見一個高高的黑影在向這邊緩緩的移動著。
李德威目力超人,他馬上看出那是一人一騎。
這麼深的夜,是誰騎著馬在城根兒下逛?
他的心念剛動,一個低低話聲傳了過來,是個女子話聲:“小黑兒,咱們進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人生地不熟,咱們上哪兒去找舅舅去? 只有先在外頭將就一宵再說了,兵荒馬亂的時候,誰也不肯讓咱們借宿,客棧也都關了門,你說怎麼辦,難道叫咱們睡荒郊野地不成?”
頓了頓,話聲又傳了過來:“跑了這麼遠的路,我知道你累了,別急,咱們馬上就能找到歇息的地方了,即便是荒郊野地,咱們也得找個安穩舒服地兒,要不然讓賊兵發現了咱們倆都慘了,知道不? 再忍會兒啊? 好乖。”
話聲柔婉甜美,但聽來卻令人心酸。
這不是那位……
李德威心裡一跳,就要往上起站,只見那匹小黑驢突然停步不走了,隨聽那甜美柔婉話聲又傳了過來:“咦,小黑,你怎麼不走了,這兒不行啊,這兒都是荒郊野地,怪怕人的,不是咱們歇息的地兒,走吧,小黑,咱們往前找找去。”
她說她的,那匹小黑驢兒就是不動。
只聽她一聲“哦”驚聲說道:“我明白了,前頭有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