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能暫時拖一下那大蟲子,不點它就直奔我們來了!它這麼多腳我們跑不過它啊。”
華和尚道:“不行!那油裡面肯定有一種草藥,味道一散發出去,更多的這種……這種東西就會爬出來,到時候更麻煩。”他頓了一下,顯然不知道怎麼稱呼這種巨大的蚰蜓。
我一聽可能還不止這一條,頓時心裡就毛了,一邊看著手錶上的指北針校對方向快跑,一邊也大叫:“那我們拿這一條怎麼辦?”
華和尚道:“到了那裡我自有辦法,小心自己的身後,這種蟲子爬得非常快!”
非常有意思的是,我們對話的過程中,順子一直在大叫:“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但是沒有一個人理他,四處全是狂奔的腳步聲。
很快我就根據著指北針的指向衝回到了黑色圖騰的身邊,一下子四周出現了很多手電的光斑點,幾個人從黑暗裡衝了出來,我們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上來。胖子捂著胸口一邊看著四周的黑暗,一邊就問華和尚:“好了,到地方了,有什麼辦法,快說!那東西馬上就要過來了。”
說著就去聽一邊那種讓人覺得抽筋的爬動聲,但是這一聽,那聲音卻消失了,好象那大蟲子沒跟過來。
華和尚也是喘的非常厲害,一邊咳嗽一邊拍了拍揹包裡,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別的辦法,我們還有炸藥,炸死它。”
胖子一聽失笑道:“那好吧,這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去吧,我會幫你照顧老爺子的。”
華和尚說道:“不用我去,我已經安置好了,自然有人會去。”
我忽然從他臉上感覺到一絲寒意,同時也意識到了什麼,轉頭一看,色變道:“郎風呢?”
華和尚不說話,只是看向一邊的黑暗,道:“準備好,就要來了。”
話音未落,忽然“轟”一聲巨響,一邊的黑暗裡忽然閃出一團耀眼的火光,我們條件反射的全部撲倒在地,一下子大量的木頭碎屑下雨一般落到我們頭上,整個地板狂震,彈起的木板子幾乎撞到我的鼻子,衝擊波不大,但是聲音很響。震得我的耳膜嗡嗡叫,一時間什麼都聽不清楚。
我抬起頭一看爆炸的方向,只見地板已經給炸出了一個大坑,邊緣已經燒了起來,那條巨大的“千足蚰蜓龍”整個腦袋給炸碎了,還在不停的扭動,而爆炸的地方,竟然是我們剛才安置郎風的地方。
我頓時就明白華和尚做了什麼。難怪剛才那“千足蚰蜓龍”沒有追到我們這裡來,它是給一邊昏迷的郎風給引了過去,而華和尚又把炸藥安在了他的身上……
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轉頭看了看華和尚和陳皮阿四,幾個人都沒有表情,似乎這事情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忽然感覺一種無法言語的恐懼,早聽說陳皮阿四做事情毒辣,但是我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狠,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那以後他要對付我們,還會講什麼情面?
陳皮阿四看到我的表情,拍了拍我,輕聲對我道:“前走三後走四,你爺爺沒教你嗎?”
前走三後走四,是土夫子的土語,意思是做事情,做之前要考慮三步,做之後要考慮四步。土夫子在地下,每動一樣東西都是性命攸關的,所以你在做任何事情前,都必須考慮到後三步會發生的事情和該處理的辦法。如果發現你無法解決,你這事情就不能做,而且這樣的考慮必須養成習慣。
陳皮阿四這樣說的目的,我也明白,其實像郎風這樣的情況,他跟著我們活著出去的機會已經非常渺茫了。他的意思就是,早晚是死,不如讓他死的痛快點。
我爺爺也曾經在他的筆記裡提過,在地下的時候,有時候等你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在危險產生之前就考慮到它。盜墓是個細緻活兒,又要膽子,古來不知道多少半調子腦子一熱就下古墓的,直接就成了陪葬。
但是話雖然這麼說,郎風這樣就死了,實在是太冤枉了,讓我一下子覺得連站在陳皮阿四的邊上,都覺得害怕。
我們和郎風沒講過幾句話,和他也不熟悉,他又是陳皮阿四那邊的人,我們似乎沒有理由為他來鬱悶,但是事實卻實在是鬱悶的不得了。
前面的火光逐漸熄滅,這裡的木頭板子都經過長年的冰凍,空隙裡面全是空氣中水分凝集的冰顆粒,越燒水就越多,越多就越燒不起來。
我們幾個向著那個地板上砸出來的坑走去,我的腳步邁的十分的沉重。我們幾個落在後頭,我看到胖子的臉色也十分的陰沉,潘子更是已經點起了一支菸,低著頭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