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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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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見過鬼,是在太湖邊一座廢宅中。陸先生又是燒香唸咒又是畫符灑血,最後從正廳前的臺階下起出一個骨頭罈子,這就是他見到的鬼。如果陸先生早說出穴點,他幾鍬挖出罈子取出壓在罈子下的鎮宅寶貝不就完事了嗎,要費那許多工夫幹什麼。

既然不相信鬼那又為什麼恐懼?是因為他確信背後是個人,一個能要他命的人。

魯恩的恐懼促使他繼續往前邁動步子,他要離背後的人遠一點,他要找到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地方。

背後的聲音始終跟著,並且距離繼續縮小。

魯恩突然意識到什麼,背後的身形步法他真的非常非常熟悉,熟悉得就像他自己的一樣。

魯恩的眼皮突突直跳,沒錯,那就是他自己的身形步法,自己的背後怎麼會跟著個自己?!

魯盛義轉過假山石,他沒看到魯恩,倒是有一條往下的花蔭小道拐進了假山底部的石洞。石洞口不高,成年人要低著頭才能進去。洞裡的路也很窄,剛夠一個人透過。

魯盛義是建宅的高手,他知道,蘇州園子裡都講究疊石理水,水石相映,以構成園子的主景。且不說那水,就說這怪石假山:蘇州依臨太湖,太湖產奇石,玲瓏多姿,植立庭中,可供賞玩。宋朝往後更發展為疊石為山。石頭本就形奇,疊石成山也要順應石頭本身的奇巧玲瓏,所以雖然這假山洞口矮小,洞道狹窄,進去後兩三步可能就是別有洞天。

但魯盛義奇怪的是魯恩為什麼沒等他就自己先進去了。這樣的假山洞內就算沒坎沒扣,單是憑藉石頭的造型和石塊的空鏤,也是個偷襲的絕佳場所。

魯盛義將木提箱提起,護住胸前,另一隻手持寬刃木刻刀,微曲雙膝,邁小弓步往洞口闖入。他用這種步法進入洞口可以不用低頭,而且兩腿之間距離放大,一隻腳儘量靠前,這在《遁甲·無計篇》(注:明末浙江一個落第秀才所著,不知其名,只知其號為“雋樂山人”。其實書中內容並非其所創,只是對古代今朝各種奇門遁甲運用方法的收集整理。而《無計篇》收錄的都是在無計可施的困境下舍小存大,全命而逃甚至反戈一擊的典例。)中叫做“壁虎倒行”,好處是如果踩到什麼坎面兒釦子,崩弦落扣的時候,人的身體還沒到扣點,這樣就傷不及要害,留下逃生的機會。另外就是真要被什麼坎扣鎖拿住的話,在必要時還可以像壁虎棄尾那樣舍腿保命。

魯盛義走入了陰暗的假山洞口,就如同被一個怪獸的大嘴吞沒了。

鳥逞兇

快走到雨簷和前廊的交接處時,魯天柳回頭望了五郎一眼,五郎不由地快走了兩步,來到魯天柳的身後。

等他們一起往前行時,前面的魯盛義早已經拐彎,進了前廊。他們也跟著拐過樓角進入前廊。進了前廊才發現,這廊道是個隔斷廊,靠他們這一邊半間房長度的位置有一道雕花梨木立壁。這立壁將整個前廊從此處分割成兩段。他們這邊一段很短,只有半間房。廊外是花圃,立壁左面的牆上不全是窗欞,還有個小門,應該可以從這門進到樓裡。這樣的隔斷法看來是要把這邊的小段前廊做成一個過道。

他們依舊沒看到魯恩和魯盛義。於是兩人快步跟上,走進了面前這座兩層樓廳。

剛進到樓裡,那兩扇花格漏門便輕悠悠地虛掩上了。這花格漏門跟一般的門不大一樣,花格很少,也很靠上,只有整扇門上部的三分之一,下面整板部分反倒有一人多高。

這樓廳裡很是陰冷,光線也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發黴的味道。這種味道在冬天的房子裡很少可以聞到,除非這房子已經多年沒有人居住了。樓廳裡的傢俱很全,都是一些造型簡練、工藝牢固的明式老傢俱。透過漏門花格照進來的斑駁光影落在這些傢俱上,讓它們顯得更加陳舊和古老。

只有傢俱,卻沒有人,沒有魯恩和魯盛義,陸先生也沒有從背後跟進來。

“這裡是偏廳,吾到堂前間瞄瞄。”魯天柳嘴裡說的堂前間就是正廳或者堂廳。可這座樓是後院的一座獨樓,應該是這園子的戲樓或者書樓,而不是宅子的幾進連房的正樓廳,所以就管它三開間結構的中屋叫做堂前間。

魯天柳的話五郎從來都只有聽從的份,所以等魯天柳已經從旁門進到堂前間好一會兒了,他還站在原地沒敢動彈。那是因為魯天柳沒讓他跟著,但他還是忽然間意識到什麼,急忙迴轉身來,伸手去拉那虛掩的花格漏門。

陸先生明明看到魯天柳和關五郎往前廳方向拐過來的,可是現在卻瞬間不見了。他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