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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在椅子前一步左右再次放下。球原地繞了個圈,便朝著通往石頭平臺的花格玻璃小門滾了過去。

魯盛義跟在球的後面,他先在“循坡球”繞圈的地方站了一會兒,然後便也朝著小門走去。小門是虛掩的,魯盛義再次撿起了“循坡球”,伸手輕輕拉開小門走上石頭平臺。

魯恩正站在平臺上,他已經不再警惕地檢視周圍的情形,而是仔細地打量小門兩側立柱上懸掛的對聯立匾,目光和神情非常地投入。

對聯立匾上的字是用嵌貝工藝做成的,每個字都散發著貝殼的幽幽光澤。內容很直白簡單,上聯寫的是:“捧水洗玉藕”,下聯是:“提竹拔金蓮”。

魯盛義見到這對聯不由一愣,雖然只有十個字,其中卻似乎隱含著些什麼。

魯盛義還沒想出什麼,就聽魯恩喃喃唸叨了一聲:“觀明閣。”順著魯恩的目光望去,正是二層的匾額。魯恩微皺的眉頭突然一展,然後快步走進了小樓。他沒有像魯盛義那樣小心翼翼地循可行的軌跡走動,他好像早就知道這樓裡沒有坎面,直接快步奔上二樓。

對魯恩的行動,魯盛義沒有表示出一點訝異,也沒有跟在魯恩的背後,而是慢慢蹲下身來,往池塘的水面瞄去。

“捧水洗玉藕,提竹拔金蓮。”這應該是夏目的景象,他在思考,他在遐想。彷彿自己重新坐在剛才的太師椅上,池塘裡是荷葉蓮蓬一片,幾個窈窕女子赤足挽袖,在石臺邊洗藕剝蓮。

不對,如果是在石臺邊,此處也是鋪滿厚厚蓮葉,如何可以捧起水來?這捧的點兒不是在石臺前面。

魯盛義抬頭往池塘的東側看去,那裡有“無影三重罩”人坎的屍體。人坎死後又遭紅色火球燒灼,現在半焦的屍體倒在水中,身體有一半浮出水面。這是不該有的現象,除非水下有什麼東西託撐著。

會是什麼呢?這水底除了自己看到的那個詭異恐怖的落水鬼外還有些什麼呢?

魯恩直奔二樓,他果然沒有踩到坎面。只是在要登上二樓的時候,他放慢了腳步,並將揹筐護在前胸。這是害怕二樓有埋伏,因為那裡曾出現過鬼魅般的面具女人,並對他發射鬼火般的暗青子進行攻擊。

魯恩的頭往上稍一探就縮回,就這一瞬間他已經將整個二層樓面都看清楚了,上面沒有人。

魯恩走到樓上,這裡果然空蕩蕩的,卻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整個層面只有一件傢俱,一件明式的紅木睡榻。這件傢俱的存在是魯恩意料之中的,因為只有從這裡可以找到他想得到的線索。

魯恩將二層所有的窗欞都開啟,然後他盤腿坐在了睡榻之上。

姑蘇的園林中有種建築形式叫“俯月”,就是在一個恰好的位置修一座樓,或者亭,或者軒,結構四面通暢,作賞月之用,正所謂“清風明月不須一錢買”。可為何要叫做“俯月”呢?因為賞月時不須仰首望天,那樣脖子會很累。在這裡賞的不是天上之月,而是水中之月。建築佈置得恰到好處,可以定神安坐微微俯首就看到附近水面倒映的明月。

這裡是“觀月閣”,卻不知道是不是說日月均可賞,抑或是有其他意思,但不管它是什麼意思,魯恩的心裡卻很清楚自己要觀的是什麼。

魯恩在榻上稍稍移動了一點位置,他原來坐的地方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但他卻始終沒離開睡榻,他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他讀懂了“捧水洗玉藕,提竹拔金蓮”這副對聯,這雖然描繪的是採蓮藕的情景,其實暗喻的是男女房中之事。邊做房事邊賞日月,能在何處?只能在這“觀月閣”的睡榻之上。

魯盛義也讀懂了對聯,上聯中捧水,得“水”;玉藕,玉為石,石屬土,得“土”。下聯中提竹,竹屬木,得“木”;金蓮,得“金”。這副對聯中有金、木、水、土,唯缺火,而這對聯描繪的情景中這四行不離這池塘,是不是池塘之中暗藏有“火”?

“觀月閣。”魯盛義彷彿又聽到魯恩喃喃的聲音,對呀,得火則明,觀到明,便得到火,對家曾經不就是借火得明的嗎?

那兩具被燒得焦黑的人坎屍體怎麼不沉下去,這水下肯定還有固架封罩,雖然這池塘面大了些,封罩做起來很難想象,可是對家這樣的家世實力,又有什麼事情不可能。這封罩不會是死封罩,應該有口子,不然他們怎麼觀得到明,取得到火?

口子在哪裡?應該在剛才落水鬼下水的地方,也就是池塘佈滿蓮荷之後可以捧水的邊緣。魯盛義知道口子在哪個點,因為他剛才看到了落水鬼下水的位置。

魯恩沒看到落水鬼下水,那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