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玉高興得連連拍手,“好也!白姐姐看了一定高興呢。”
商鞅不禁怔住了,“你?你知道……白雪?”
瑩玉面色緋紅,羞澀笑道:“嫁你三個月後,才知道的。白姐姐是個好人,罕見的奇女子……”瑩玉說著,眼中就溢位了淚水,“夫君,接白姐姐來咸陽吧。我們一起住。她獨居十多年,還有夫君一個兒子……這樣對她,不公也。”
商鞅雙眼潮溼,忍不住抱住了瑩玉。
可是,那時侯要遷都,要訓練新軍,還要準備收復河西,商鞅緊張忙碌得一天只能休憩一兩個時辰,如何有整頓時間去辦這件必須由他親自辦理的大事?他的兩鬢白髮,就是那幾年悄悄生出來的。這件刻骨銘心的大事,竟然就這樣被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突然,“噢嗬——!”一聲怒吼從河邊傳來。荊南!
商鞅霍然起身,卻見暮色隱隱中河邊有人影綽綽,不時傳來低沉猛烈的砍殺之聲!商鞅一個縱躍,便跳上了旁邊一塊大石,仔細瞭望,四周沒有發現埋伏跡象,便跳下大石要去救援荊南。
“商君,你走得了麼?”一個黑布蒙面人赫然當道!
“你是何人?意欲何為?”見對方知道自己身份,商鞅已經明白此等人絕非盜賊搶劫,倒很想聽聽他自報家門。
“我是何人?哼哼,拿到你首級後,我自會昭告天下。”
商鞅大笑,“既可昭告天下,也算是英雄名士了。何不拿掉面布,讓本君死個明白?”
蒙面人冷冷一笑,“在下不是英雄名士,可要你這個英雄名士血濺崤山。商鞅啊商鞅,上天賜你天賦大才,卻不賜你劍術武功。那個啞巴荊南又過不來,你就自己割下頭顱,免得我動粗,失了商君身份。”
商鞅也冷笑著,“如此說來,閣下是劍術超凡了?然則,本君素來喜歡懲辦刺客,想將閣下帶回咸陽明正典刑,如何是好?”
“商鞅!我知道你酷愛刑殺,今日我就殺了你這個刑痴,為天下王道張目!”蒙面人怒喝一聲,凌空飛躍,一支閃亮的長劍當胸刺到。誰知就在這堪堪之間,隨著一聲沙啞的怒吼,一團眩目的劍光流星般飛來,“噌!”的一聲輕響,蒙面人手中的長劍斷為數截,亂紛紛碰到大石上迸出一片火星!
蒙面人大驚,一聲長嘯,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疾步趕來的荊南連聲怒吼,顯然在大罵這些刺客。
原來,荊南這次帶的是那柄蚩尤天月劍。河西戰場上,公子卬為了活命,主動將蚩尤劍獻給了商鞅。商鞅本想將這柄亙古名劍親手交還公子虔,冰釋公子虔對自己的仇恨。但三次登門,均遭閉門謝客的拒絕。無奈之下,商鞅請秦孝公轉交,秦孝公卻不以為然的笑笑,“蚩尤劍本是嬴族祖傳,公子虔要它也無用。今日特賜商君,以為防身之用。神劍**,唯大英雄可以服之也。”可這蚩尤劍乃戰場神兵,長大礙眼,商鞅如何能隨身佩帶它行走於朝野之間?反覆思慮,商鞅便將蚩尤劍交給了荊南。一則是荊南的威猛絕倫與蚩尤劍的氣魄相匹配,二則是荊南是自己的貼身護衛,國君朝臣也覺得順理成章。荊南天生是個“兵痴”,拿到蚩尤劍竟激動得奉若神明,天天練這彎月劍的獨特用法。先是用楚國名振天下的彎劍“吳鉤”練習,趁手後才換了蚩尤劍。雖說還沒有達到公子虔那樣的火候,可也能熟練使用了。荊南是職業劍士,劍不離身乃行動鐵則,到河邊取水自然也是隨身帶劍。
就在荊南彎腰汲水的剎那之間,山石草叢中竟竄出了六支利劍,一齊向他猛刺!
荊南並非先天聾啞,耳音極好,彎腰時已經聽見天月劍在劍鞘中隱隱震鳴。山石中劍風一起,他便本能的左手出劍,一個圓弧向身後劃出!待他右手提起汲水皮囊轉過身子,六支長劍已經被齊齊削斷。荊南怒吼連聲,一邊讓商鞅聽見提防,一邊追殺六名驚慌失措的刺客。從山石間靈敏異常的縱躍身手看,刺客絕非尋常劍士。但他們忌憚於荊南的天月劍,竟是隻有招架躲避之力。荊南將天月劍舞得一團光芒,劍風直達五六丈之外,刺客們不敢近前,荊南也無心追殺,便舞著劍衝向商鞅身邊。
堪堪三丈之外,眼見蒙面人躍起擊刺,荊南一個飛擲,天月劍嘯音大起,滴溜溜一團白光電射飛擊,竟迎面截住了蒙面人的長劍!這本是彎劍的獨特手法,力道得當,彎劍便可象圓形“劍餅”一樣疾飛勁射,劍光賁漲,直如一輪明月!
商鞅也是第一次目睹天月劍的威力,不禁連連驚歎。
荊南哇啦哇啦的比劃一番,商鞅不禁陷入沉思。他知道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