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那我的金桂,她到底,去了哪裡?”
“閻王面前,我和她偶遇,她說,還有心願未了,但閻王說,她陽壽已終,不能再續。而我因生前多行善事,許我延壽十年,回到她身體之中,代她盡孝。”夏金桂情急之中,想起夏太太定是信這些傳說的,順口就編了一個出來。
夏太太面上似哭又似笑,接著把手垂下:“其實,我該猜到的,我的金桂,雖然聰明,可遠沒有這麼能幹,更不會……”不會主動表示要從薛家出來,自己的金桂,原來早就沒了,夏太太大哭起來,夏金桂抱住夏太太在那安慰,接著夏金桂抬頭對孫大爺:“孫大爺,您也聽到了,我只有十年壽元,算起來,這會兒連九年都沒有了,這門親,還是罷了。”
☆、討論
十年壽元?孫大爺對夏金桂的這個解釋一點都不相信,他只是瞧著夏金桂,夏金桂望向夏太太,努力安慰:“夏太太,我……”
“你不肯叫我娘了嗎?”夏太太抬眼看著夏金桂,語氣十分哀傷。夏金桂驚詫莫名地瞧著夏太太,夏太太哽咽了半天才對夏金桂道:“我曉得,我曉得的,你這會兒,既用了我女兒的身子,自然是我的女兒。佛說,一切不過色相幻覺,可我在這世間,還是想要這幻覺。”
說著夏太太的淚落的更急,夏金桂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才能安慰夏太太,夏太太已經抓住夏金桂的肩膀:“金桂她,有什麼未了之事?”
“她說,說,願離開薛家,願侍奉娘您,願從此之後,振興夏家。”夏金桂的話讓夏太太哭的更加難過:“金桂啊,你果真還記得孃的心願,孃的金桂啊,娘捨不得你,捨不得啊!”孫大爺輕嘆一聲,對夏太太道:“岳母還請暫緩悲傷,我和這位,還有些話要說。”
夏金桂把夏太太扶了坐在床邊,看向孫大爺道:“我不過還剩不到九年壽元,孫大爺,您難道真的……”
孫大爺已經從旁邊衣架上掛著的衣衫那裡,取了件外衣給夏金桂披上:“我們要說話,這樣總是不好。”
不好?夏金桂瞧著自己身上,寢衣穿的結結實實,就只有脖子和手露在外面。孫大爺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方才事出緊急,因此才讓姑娘你以裡衣出來見人,這會兒就……”
原來他還惦記這個,不對,是自己忘記古人的習慣了。夏金桂把外衣的帶子繫好,這才對孫大爺道:“您先請回吧,這會兒我還要安慰我娘。”
“我已經說過,夏姑娘,我不會和你退婚,至於這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孫大爺並沒有走,還是在那對夏金桂努力解釋,夏金桂的眉挑起:“這……”
“夏姑娘,從你的話語裡,我覺著你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和我們這地方不一樣的。但是夏姑娘,你要曉得,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既來之則安之。”
果真這古代直男癌是一點都沒變,夏金桂冷笑:“好一個既來之則安之,你若曉得我所來地方,我是什麼樣的身份?你若曉得我所來地方,女人和你現在想的完全不一樣,你會覺得這是一句好話?”
孫大爺覺得自己像看見一隻刺蝟豎起了它全身的刺,那樣小小的東西,看著完全沒有什麼危險,但一接近,它的刺就會張開,刺的孩子們哭叫喊娘。孩提時候,孫大爺也曾在冬日遇到過這些進院子裡覓食的小刺蝟。可是孫大爺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會遇到一個像刺蝟一樣的女人。
夏金桂已經低頭柔聲地對夏太太道:“娘,您放心,我既受了她的託付,就會對您好好的。”夏太太連連點頭,握住夏金桂的手問:“那你曉不曉得,我的金桂,投胎到了哪裡?”
既然已經編了就繼續往下編,夏金桂笑著道:“閻王老爺說,金桂的前生運還沒用完,把她往富貴人家託生了,她一生會安然幸福,夫妻和順。”
夏太太面上露出安慰神情:“如此就好,哎,我不知道這些事,知道的話,我就該早早給金桂……”夏太太說著話就用手捂住嘴哭起來,夏金桂柔聲安慰,孫大爺已經忍不住了:“夏姑娘,我還在和你說話。”
“孫大爺,我也和您說了,我和您,沒有什麼可說的。”夏金桂的語氣一點都不客氣,既然孫大爺這樣解釋,那就順勢而為,只要哄住了夏太太,夏金桂可以一百個打包票,孫大爺不會把這事傳出去。
“你們那地方,夫妻也不像這樣吧?”孫大爺小心翼翼地問,夏金桂追憶了下:“是啊,丈夫不能再納妾,妻子對丈夫不滿可以提出離婚,再嫁不是件很為難的事兒。再沒有什麼貞節牌坊。女兒也可以讀書識字,可以有自己名下的產業,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