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就站起身,婆子已經拿著賞封過來,遞給兩個媒婆,兩個媒婆見了這一副逐客的模樣,只得站起身,對著孫大姑奶奶的背影賠笑著謝賞,也就出了吳家的門。
等一出了大門,劉媒婆就抱怨:“哎,果真不成,我就說,二婚頭……”
“這要娶媳婦的,是孫大爺,可不是吳太太,不如你我再去孫家,問問孫大爺的意思!”王媒婆想著那二十兩,就算一人分分,也有十兩呢,多跑兩趟算什麼?劉媒婆搖頭:“只怕也是白跑!”
“白跑算什麼,做成一樁媒,誰不要多跑兩趟?”王媒婆一力攛掇,劉媒婆的心也活起來,兩人又往孫家去。
孫大爺聽說媒婆來了,見都不肯見,只有劉管家出來說:“我們大爺的婚事,已經交給我們大姑奶奶做主了,二位還是去大姑奶奶那邊問問罷。”劉管家這樣客客氣氣,兩個媒婆也只有偃旗息鼓往夏家來。
夏太太遣散了媒婆,也想著要去尋夏金桂說說話,進到屋裡見夏金桂正在那裡算賬,夏太太坐在女兒身邊,和夏金桂說長道短,慢慢地把自己託媒婆向孫家提親的事說出。夏金桂原本不放在心上,等聽說是孫家,夏金桂手裡拿著筆就轉向夏太太:“娘,您到底想什麼?說的是不把我推入火坑了,這會兒,又給個直男……”
猛地夏金桂住口,這話可不能說出來。夏太太沒聽清楚,還在那問夏金桂:“什麼直,什麼男?這事,沒什麼難的,婚姻大事,總要先遣個媒人去問問,然後合八字,祖宗跟前問過,都說上好了,這才三媒六聘的,把你嫁過去。”
“當初去薛家,也是這樣三媒六聘呢,結果呢,娘,這件事,我覺得,你想的太好了。”夏金桂滿心不服氣地說了這一句,被夏太太一巴掌打在膀子上:“胡說八道,什麼想的太好了,這錯系紅繩的事兒也有。”
“娘,這月老錯繫了一回,只怕還有第二回,您啊,就別為我操心了。”夏金桂的話引起夏太太的不滿:“胡說八道什麼,你這錯繫了一回,就把你娘我的命都嚇的差點去了半條,你要再錯系第二回,你娘就不要活了。”
夏金桂抬頭,見夏太太一臉不滿,只得把算盤放下摟住夏太太的胳膊:“娘,我曉得您心疼我,可我現在活的這麼自在,又不用去服侍婆婆,又不用去管教姬妾,也沒人和我淘氣,您就讓我在這家裡,多過幾天閒散日子。”
“我當然心疼你,不然我也不會想著孫家。”夏太太疼愛地摸一下女兒的頭髮:“你放心,孫家上面也沒公婆,下面沒有姬妾,中間的妯娌輩中,你也是個大的,她們一定會敬重你。再說你和孫大爺也見過面,算不上不熟。”
真是,這是非要讓自己去搞宅斗的思維嗎?夏金桂覺得自己無法說服夏太太,索性走到床邊,躺上床,做出一副賭氣的樣子:“我就曉得,娘您不願意讓我清淨清淨,我還是……”
☆、又遇
夏太太走到床邊,伸手去推女兒:“你起來,別和我說這樣話,你是我的女兒,我怎捨得不讓你清淨?”夏金桂把被子拿過來矇住頭,夏太太又好氣又好笑地去拿被子,婆子已經在門邊道:“太太,兩位媒婆回來了。”
這麼快?夏太太立即拋下女兒,大步走出屋子,要去問問那兩個媒婆情況。夏金桂等夏太太走了,這才把被子掀開,望著外面,哼,這回,就算孫大爺肯,自己也不肯。誰要嫁這個古代直男癌?
兩個媒婆一見夏太太走進堂屋,急忙站起身,不等夏太太問呢,兩個媒婆就相對嘆息:“哎,這事,真是辜負太太託付,吳太太那邊說,並無此心。”夏太太不由有些失望:“那孫大爺那邊呢?”
“孫大爺那邊更沒有法子,竟沒見到,還說,什麼事都去和吳太太說。”劉媒婆答應著,接著小心翼翼地問:“其實還有孫千戶家,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主兒,這一過門,就是官太太。”
夏太太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王媒婆在那沉吟,正想上前去幫個忙,夏太太已經開口:“多謝二位跑這麼一趟。”這是不要孫紹祖這邊了,王劉兩人面上不由露出失望神色,夏太太叫人拿了一吊錢出來打發媒婆,還不忘叮囑:“雖說孫家這邊不成,還煩請兩位打聽著,若有合適的,再去幫我說說。”
這拿了人的錢,總是手短,兩個媒婆各自分了那吊錢,也就滿口答應著離開。夏太太等人走了,坐在堂屋裡長吁短嘆了一會兒,就想去尋夏金桂說說話,好好地罵她一頓。
夏太太到了夏金桂屋裡,見屋裡空空的,夏太太不由皺眉,掀起簾子出來瞧見婆子,忙問夏金桂去哪兒了?婆子笑著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