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爺瞪眼劉管家,劉管家不敢再說,只是低頭,孫大爺這才緩緩地道:“我就想瞧瞧,誰能給這位姑奶奶晦氣呢,畢竟這位姑奶奶可是連丈夫都不放在眼裡的。”似乎這不是自己家大爺說的話啊,劉管家心中暗自腹誹,但還是讓小廝去夏家打聽了。
夏金桂一下了馬車進了自己家門,眼淚就忍不住流出,魏娘子正迎出來,瞧見夏金桂流淚,這下嚇的不輕,上前對夏金桂道:“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夏金桂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那淚還是沒止住。
魏娘子瞧向婆子,婆子上前一步剛想說話,想起夏金桂曾經說過的話,不敢開口,只對魏娘子搖頭。魏娘子扶了夏金桂進房,夏金桂坐在椅上,兀自垂淚不止。魏娘子給夏金桂倒杯茶:“姐姐,事情不順利也是平常,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夏金桂覺得心裡憋屈的慌,就算是落淚,心裡的憋屈還是一點沒消掉,這會兒聽了魏娘子的勸說,也不接茶,伏在桌上嗚嗚地哭起來。魏娘子見夏金桂這幅樣子,反而不敢再勸,只給她披上一件斗篷,又給她捶著背。
夏金桂哭了好大一會兒,覺得憋悶都哭的差不多了,這才抬起頭,見魏娘子一臉關切,夏金桂伸手去拿茶,想掩飾自己的尷尬:“我沒事,哭一哭就好。”魏娘子已經把茶杯接過去,倒了殘茶,重新給夏金桂倒了杯茶:“姐姐,我曉得你去那麼一戶人家,心裡必定是難過的,這會兒又不順利,想哭也是難免的。”
“我知道不順利,可是沒想到,竟如此不順利,而且她說的話,我也無法反駁。”夏金桂不能對魏娘子說,這裡面一大半並不是被美人氣的,而是自己氣自己,接過茶喝了一口,有些茫然地瞧著外面。
魏娘子伸手拍拍夏金桂的肩:“姐姐,我曉得你的心思,你心氣高,又覺得外面人這樣說你,你偏要做出一番事業來,好堵了別人的嘴。可是姐姐你怎麼就忘了一句俗語,心急吃不得熱豆腐?姐姐,此刻我們比起原先,已經好了許多,宮中的桂花,能得了,是錦上添花,不能得了,也與我們沒有多大妨礙。”
夏金桂一口口把茶喝完,熱茶入肚,也消除了一些疲憊。夏金桂放下茶杯,瞧向魏娘子:“這會兒這樣說,原來你還是要看我吃個虧才心安?”
“我並不是望著姐姐吃虧,姐姐吃虧,就是我吃虧,姐姐難過,我心裡自然也很難受。可我和姐姐相處這麼久,我曉得姐姐的心思,姐姐是個定下想做了,就必定要去做的人,不管再艱難也要去做。我見勸姐姐不得,因此也只有選了下策,讓姐姐先去撞個南牆,橫豎姐姐撞了南牆,還是會回頭的。”
魏娘子一番話說的十分誠懇,夏金桂嗯了一聲,並沒說話。魏娘子見夏金桂不肯說話,當她還在生氣,伸手拉了夏金桂的袖子,語帶撒嬌:“我曉得姐姐是怎樣的人,姐姐難道就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我這心裡,也是為了姐姐好。”
夏金桂見魏娘子誤會,伸手搖了搖:“我不是覺著你這話說錯了,而是在想我自己,你方才的話說的對,我總要吃了一個虧,才能長個見識,不然……”
不能總想著現代的一切,不能總把自己當成夏氏集團的老總,而是要適應這些。夏金桂輕嘆一聲,魏娘子說的也對,先吃了虧,總好過一直沒吃虧。魏娘子見夏金桂笑了,對夏金桂露出笑容:“姐姐這會兒就好了,我們去見婆婆去,婆婆方才還唸叨都好幾天沒和你說過話了。”
夏金桂嗯了一聲,和魏娘子一起往夏太太房裡去,剛走出屋子,就見婆子在那和小舍兒說話,瞧見夏金桂出來,婆子有些躲閃。
夏金桂還在奇怪,魏娘子已經問出聲:“要說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這樣鬼鬼祟祟的,是哪家的規矩?”
小舍兒已經走到魏娘子跟前,十分疑惑地說:“嬸子方才和我說,說我們剛回來,就有個小廝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來問姑奶奶是從哪邊回來的,還說,瞧著姑奶奶像受了委屈。婆子覺得奇怪,就罵了那小廝幾句,又來和我說。”
“那小廝人呢?這樣鬼鬼祟祟的,就該送到官府,打上幾板子。”魏娘子聽到有這樣的事,已經在吩咐婆子,婆子賠笑:“我們自然也不會把姑奶奶的行蹤告訴那小廝,那小廝……”
婆子剛想說小廝已經走了,小舍兒已經跑到大門處就去開門,還探出頭去:“我瞧瞧,他是不是躲在……啊,是不是就是他!”小舍兒已經喊出聲,魏娘子和夏金桂不好出門,婆子可是立即就跑出大門要去抓人。
魏娘子和夏金桂站在院內,一臉詫異,夏太太聽到外面說話,也走了出來,眉頭皺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