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的花匠尋來幾個,培育出一批桂花苗,等到春天好拿出去賣。”夏金桂道了辛苦,也就請陳角下去歇息。
等陳角走了,夏金桂在那琢磨,這個主意,最要緊的是能尋到頭一個買家,這頭一個買家可要好好地挑,務必要一炮打響。
夏太太見夏金桂端著茶不往嘴裡放,伸手拉夏金桂一下:“你在想什麼呢?這會兒銀子也有了,事情也準備的差不多,後日就是你兄弟的好日子。算著時候,明兒你二叔就該來了,你還有什麼不能了的事?”
二叔?對,就是二叔。夏金桂唇邊的笑更甜了,這可以請教夏二叔,他定然知道,誰家做這頭一個客戶最合適。
夏二叔和夏二太太果然如期而至,兩人裡裡外外瞧了新房,又瞧了這屋內擺設,還有新來的下人,夏二太太也讚不絕口,對夏太太道:“大嫂現在,可真是換了個人了。”
夏太太有些得意地指著夏金桂道:“這啊,還是我金桂的主意。二嬸子,我可和你說,姑娘家,果然還是要出閣才看的出來,金桂這出閣之後,人和原先可不一樣了。”
夏二太太含笑點頭,夏金桂曉得,要按這年頭的習慣,自己要含羞帶怯點頭,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不過這可不是夏月娥的習慣。因此夏金桂直接就道:“我娘是個寡婦,我多幫幫我娘也是應當的。還有事想要求教二叔,二嬸嬸,請恕我失陪了。”
夏二太太不料夏金桂如此直接,面上的笑都還來不及收起來,連驚詫樣子都做不出來,只對夏金桂點一點頭,夏金桂就對夏二太太行禮離開。
夏太太倒不覺得夏金桂這做派有什麼稀奇,只對夏二太太笑著道:“金桂現在對生意上的事,可精明瞭,哎,要是原先如此,也不……”
說著夏太太自己也覺得這話不對,端起茶杯:“來,來,二嬸子,我們兩個喝茶。”
夏二太太和夏太太在那應酬著,夏金桂已經來到夏二叔那邊,夏二叔和夏三對答幾句,見夏三依舊是言語乏味,答非所問,夏二叔大為搖頭,不過他是個寬厚人,也沒有多說什麼就見夏金桂進來。
夏二叔原本就喜歡聰明些的人,況且夏金桂是自己親親的侄女,和夏三有些不同,夏二叔不等夏金桂開口就對夏金桂道:“侄女也來了,我方才聽你兄弟說你很有主意,不錯,不錯。”
果然這生意人和文人不大一樣,夏金桂這下心安起來,對夏二叔行禮後才道:“二叔也別說侄女不錯,侄女現在正在發愁呢。”
夏二叔自然要問問夏金桂為什麼發愁,夏金桂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心中的煩惱說出,最後還嘆道:“要說這事,頂好是找一個達官貴人家中,寧願白送也成。可是我想著,一來達官貴人家中不好進去,二來這有利有弊。索性請教二叔,要尋什麼樣的人家才好。”
夏二叔往夏金桂身上打量一眼就笑著道:“侄女果然和原先不一樣了,既不要達官貴人家中,倒是有個人家可以去,這家姓朱,祖上也是有根基的,後來敗落了,過了這麼幾十年,又發 大財,重新回來,不過因為他家曾敗落,又不是因為讀書成名,因此昔日曾經來往的人家,並沒多麼親熱。”
☆、應酬
這樣的人家,有錢,又曾經是昔日舊家,簡直就是上天送到眼前的。更關鍵的是,他們家昔日來往的人家並不多麼親熱,或許還有嫌他們家爆發戶,沒品味,如果自己家給他們家提供的桂花樹苗,提升了他們家的品味,他家下貼請客想必人也不會不來,到時見到一個暴發戶家中都有別人家沒有的東西,人都是喜歡攀比的,到時自家的生意不就好起來了?
夏金桂思量停當,對夏二叔笑著道:“果真二叔想的周到,只是這樣人家,我們這會兒又怎樣去和他們聯絡?”
夏二叔見夏金桂並沒反對,遲疑了一下才又道:“還有一句話,想必你也沒想過,他們家畢竟和往日來往的人家不那麼親熱,若是那些人家覺得他們家有的桂花苗,反而嫌棄,那不就白搭了?”
“做生意這種事,雖說該穩紮穩打,但還有一句,富貴險中求。若這事不成,不過就是折了些桂花樹苗進去,到時再賃個門面,僱上幾個人手,小打小鬧的,也能過的下去日子。況且……”夏金桂頓一頓才對夏二叔露出微笑:“總比前些日子分毫沒有,要人接濟來的好。”
“好!”夏二叔拍一下手,對夏金桂讚許點頭:“要有這個念頭,那就好了。侄女,我們家雖也能和有些人家攀親,但正經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個生意人家,若只記得和那些親戚們之間的面子,忘了原本就是做生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