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令嘴裡面所謂的照著規矩辦,就是按照部隊裡面的規矩,大凡是打架鬥毆的人,自覺的跑步,照著能把人累死的地步去跑,怎麼累死人怎麼跑。
霍於安再怎麼樣,耐力和蓄積力都不如聶浩然,跑了一段時間下來,聶浩然在前面完全無壓力繼續跑,只是汗流浹背,可以看見他一點一點鼓起來的肌理上面閃亮的汗珠,而他渾身上下看得出肌理緊繃在一起,卻格外的強健有力。
霍於安在後面喘氣,搖搖欲墜的像是就快要撐不住倒在地上了一樣。
回想起聶浩然胡亂說的那些話才叫自己現在這樣跑,霍於安就起打不出一處來:“聶浩然,見過陰險的,沒見過你這麼陰險的!你還真是陰險而又無恥到了極點啊!害得我跟著你一起不要命的跑了對了,我們我們跑了多少時間來著?”
聶浩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神色表示鄙視:“快點兒跑,不然今晚你別想睡覺了。”
霍於安仰起頭,看著明亮宛如銀鉤的彎月,“啊”的一聲就叫了出來,渾身上下憋著一口的力氣一下子就洩了,他倒在地上,渾身軟軟的像是一灘爛泥,簡直都不想動一下了。
看了看渾身有勁兒好像後勁兒還很足的聶浩然,霍於安噎了一下,罵道:“你的體質還真是變態!”
聶浩然看了看周圍,走到他旁邊停下:“不是我變態,也不是我非要拽著你不放,難道你認為要是霍司令真要追究起這件事情的真相來,我說的那些話,他就信了?他不會去查一下,甚至連聽也不願意聽你說一個字?”
要不是聶浩然說道這一點,霍於安還真是忘記了。
他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
聶浩然睇了他一眼,又移開視線,說:“你最近這段時間在部隊胡作非為也夠了,霍司令藉著這個機會教訓你罷了。”
想想也是,哪兒有不聞不問的就憑藉聶浩然的一面之詞而把這件事情的真相給定下來了。
其實來了部隊這麼長時間,老爺子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可心裡面總在找機會收拾收拾他的吧!
霍於安鬱悶了,於是閉上眼睛哀嚎了一下:“到底不是親生的兒子老爺子是打算把我朝著死裡面折騰啊!”
反正他是霍家養子的事情,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他本人也從來不避諱談及到這一點。
聶浩然卻突然的一下,勾了勾唇,那個樣子,那樣的笑意,叫霍於安突然之間覺得,那種被他給陰了的感覺,又回來了。
聶浩然纖薄的唇微微上揚,淡淡說:“霍司令只是想要懲治你一下,可是他卻沒有指名說要你怎麼樣,而是把這個決定的權力給了我。”
半死不活的霍於安從地上彈跳而起,瞪大了眼睛一副被噎死的樣子看著聶浩然:“你你什麼意思?”
聶浩然笑得格外的燦爛,只是看在霍於安的眼裡,卻格外的陰險。
“他給我了一個指令,卻沒說具體要怎麼做,也就是說,我愛怎麼做怎麼做”聶浩然笑的斯文到了極點,“我看你都不怎麼跑步,所以叫你跟著我一起練練。”
霍於安恨得牙癢癢,幾乎要撲上去把聶浩然一口給咬碎了。
聶浩然聳肩:“這些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我每天都習慣一口氣跑上幾個小時,不跑渾身不舒服啊,我現在舒服了,回去睡覺了,不過,”頓了頓,看著頭上冒火的霍於安,“明天,後勁兒出來了,你就會知道拆了骨頭回爐重造是什麼滋味兒了。”
聶浩然離開之後許久,都還能夠聽到身後,霍於安咬牙怒吼的聲音。
*
霍司令帳篷的燈,一直都亮著。
聶浩然衝了涼,換了一身衣服才過來的。
敲了敲門,在霍司令允許之後,他才走了進去,要背筆直,兩眼平視前方,站在霍司令的面前,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軍禮:“司令!”
霍司令點頭,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私底下找你,不是什麼要緊的是,也和軍務無關,你就當做是陪著長輩說說話,不用太拘謹了。”
聶浩然點頭,卻仍舊是保持著端端正正的姿勢坐下。
“剛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開門見山,霍司令就問道,他神色比之前緩和了不少,甚至還有淺淺的笑意,就像是和晚輩說話的長輩一樣。
聶浩然眸光頓了頓,並未說話,搶搶在他開口之前,霍司令繼續說:“我聽人說,剛剛在許峰走的時候看見他的樣子,好像是和誰打過一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