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葉青深知趙禮是個什麼樣的人,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有著絕對的霸權,雖說他已經對這小子已經表露過一次忠心,可是看情況,現在還要再表一次!真是想不明白了,趙禮怎麼總是這麼喜歡聽他表忠心啊,這小子什麼時候給老子表一表忠心,大方的說一句:朕後宮的美人們,媚兒想睡誰就去睡誰吧!
陳葉青在心裡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深知這種忠心除非趙禮老年痴呆,要不然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說出這樣一番話;隨又無力的長嘆一聲,硬著頭皮說道:“皇上,臣妾與凌國太子交好不過是曾經因為煜王的事情有過幾次交流,最後他敗於皇上您的龍威,灰頭土臉的回到凌國之後,臣妾就再無與此人結交過;這次見面,也不過是重聚罷了;更何況,還是皇上您默許臣妾來到這薊州城的行宮的。”
說話這種事,向來可是有很大的學問的。
就拿他現在說出來的這段話來講,那裡面的頭頭是道可是大有乾坤;趙禮不是懷疑他和凌洛天關係密切嗎?關於這一點,陳葉青已經無力辯駁,畢竟讓趙禮親眼看見凌洛天將他激動的抱在懷裡,也難怪趙禮會吃味到這種地步。
只是,想要讓這吃味的傢伙撤銷對自己的疑慮,還是很有法子的;比如說,先例舉出想當年凌洛天可是你趙禮的手下敗將,這自古以來的女人哪有不愛英雄愛手下敗將的道理?此話一出口,就先是圓了圓趙禮的尊嚴和地位,瞬間就讓這孫子有一種眾生皆在我腳下的錯覺;接著又拉出趙煜來墊背,趙禮自然是不會發作自己的親弟弟;到最後,還要無恥的指出他如今之所以能跟凌洛天在一起同出同進,還不是因為皇上您的安排?當初在天祥客棧裡,如果你小子肯將老子救走,老子如今至於在這薊州城中和凌洛天出雙入對、情意綿綿嗎?
陳葉青三言兩語的,一下就將趙禮安撫的又聽話又順了心,就算是心中還有微詞,也不好再發作。
只是,那雙幽深的眼睛卻依然在陳葉青的面上掃過:“朕只需要讓你記住,朕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陳葉青頭皮一緊,他真的快要被這貨折磨死了;明明是他將他這個皇后娘娘送到別的男人身邊,現在卻又讓老子潔身自好,與凌洛天保持距離?!擦他的!趙禮啊趙禮,是不是這世上只准你和藍妃娘娘存在純報恩的友誼關係,就不準老子個凌洛天成為曾經一個戰壕裡的好兄弟關係了?
你丫能摟著藍妃娘娘談天說地看星星,老子就不能住在凌洛天特意安置的天一閣裡享受享受這難得的坐月子時光了?
陳葉青很悲憤,他覺得趙禮在這個問題上很會帶有色眼鏡,時刻覺得他和凌洛天有一腿的不信任感很傷害自己的自尊心;也不想想,如果老子真的從了凌洛天,那豈不是代表著除了趙禮,他還要被另一個男人騎著玩?
想到這裡,陳葉青就是一陣惡寒;他這輩子被趙禮玩弄已經夠催悲了,他真心不願意再嘗試其他男人給他的那種快樂和屈辱並存的感覺了。
一番交談,很快就進入末聲;當趙禮開啟窗戶飛身一躍之際,陳葉青毫不猶豫的對這孫子的背影比了箇中指:要你丫要是求老子,還懷疑老子紅杏出牆!
*
與此同時
京城郊外的一處隱蔽的莊子內
這是一戶看似普通的農莊,四周樹木環繞,結著冰的的河面上飄落著枯黃頹敗的樹葉和草根;緊閉的大門前沒有一個下人守候,倒是在緊閉的大門後,站著幾個行蹤詭異的人目不轉睛的透過微微開啟的門縫小心翼翼的窺探著外面的情況。
“怎麼樣?外面有什麼情況?”這時,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從後院走過來,那人的身份似乎還不低,就看在他走近之際,守護在門後的面的屬下立刻跪在地上,很是恭敬守禮。
“回大總管的話,至今為止無任何異動!”
“很好,留心盯著,一旦發現有情況,立刻回報!”
“是!”
男子在下打完命令後就轉身離開,黑色的長麾擦在還帶著冰雪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弧形的痕跡。
後院的廂房之中
跟農莊外表給人的樸實簡單的感覺不同的是,廂房中厚重華貴的羊毛地毯乾淨整潔的鋪在地上,要人踩上去就像是踩在鬆軟的草叢間,很是舒服愜意;房間裡,溫暖的火籠裡旺盛的燃燒著價格不菲的金絲木炭,同一色的紅木圓桌和凳子上都蓋著繡制著精緻華美圖案的蘇繡;一個頎長的身影悠然的站在紅色的書櫥前,修長乾淨的手指在一冊冊擺放整齊的書冊上依次滑過之後,最後落在一本最普通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