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裝,基本就這樣簡單而有效的完成了,藉著路燈在落地玻璃的櫥窗上照了幾下,又黑又髒的臉,又亂又雜的頭髮,灰不溜秋的襯衣,還隱約散發著難聞的潲水味道,一切都很不和諧,但林曉強就是要這樣的效果!
一切搞掂,睡醒一覺在說!
去哪睡?酒店?還是旅館?又或是他那幾個女人的家?都不是,這個時候,那些地方都不安全!
那什麼地方相對安全?有,最理想的地方就是別人都不喜歡注意的天橋下!
林曉強在天橋的樓梯轉角,看到一個正咕咕嚕嚕的睡得噴香的老頭,而他爛被子的旁邊還有個位置,於是就走了過去,一點也不嫌棄的躺了下去,和衣而眠。
林曉強的神經是很大條,可是再大條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睡得著,否則那就不是變態,是腦子有問題了。
這一夜,林曉強想了很多,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稍稍的眯了一下眼。
一覺醒來,天已經亮了很久,那老頭也走了,但身上卻有一張爛糟糟的破綿被蓋在自己的身上,想起那素不相識,甚至顏面都不知道的流浪老頭,林曉強躁悶的心裡湧起了一絲感激。
天橋上人來人往,樓弟里人上人下,卻並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注意林曉強,就算是不經意的看到,也僅僅是匆匆一眼隨即閃開,這種又髒又臭的流浪漢,人們感覺多看一眼胃都會不舒服啊。
林曉強站起來打呵欠的時候,覺得這一切都很狗血,就像是客家山歌裡唱的:上半夜還是三斤狗,下半夜就變成了三叔公。
這句山歌是有故事的,這三斤狗說的是一個人,老來無伴,膝下雖有一子,卻偷渡去了香江音信全無,這老鮒夫名叫三斤,可是無依無靠像只流浪狗一般活著,所以人人都叫他三斤狗,這天半夜三更,三斤狗的兒子突然回來了,而且帶回來很多鈔票,父憑子貴,那些陌生的親戚朋友突然全都竄出來,一口一個的叫他三叔公。於是就有了上半夜三斤狗,下半夜三叔公的唱法。
林曉強感覺自己像三斤狗,只不過是上半夜和下半夜顛倒的三斤狗,上個禮拜的事吧,自己還是個人人爭棒的榮譽會士,可是今天,卻成了個狗屁不是的殺人嫌疑犯。
林曉強走上街的時候,首先看到了一個自己最熟悉的人!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別誤會,沒有第二個林曉強穿越到這裡來,他看到的是出現在電視鏡頭裡的自己,曾經風光無比的他已經成為了全國通緝的殺人嫌疑犯。
此時此刻,雖然沒有人認出邋遢的林曉強,但他還是不免長長的嘆了口氣,柳心雨說得對,看來自己得逃跑了,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主意打定,林曉強這就準備離開深城,可是自己去哪裡,乘什麼交通工具離開呢?
林曉強分析了起來,懷疑他殺了人又或是已經被收買的警察正到處的通緝自己,被自己當眾用手指戳破那層模的羅琳也在上天入地的找自己。還有那個帶了綠帽硬生生把自己女人弄死的羅超海也會侍機而動,如果幸運的話,那個隱藏起來的神秘敵人也會出來作怪。
現在的處境,用四面楚歌危機四伏來說,再恰當不過了。
去坐飛機,那當然是最理想的,那傢伙飛得可快了,嗖的一聲,就能逃得無影無蹤,可問題是等飛機最少也得半個小時,購買機票還得出示身份證,這不等於是自投羅網嗎?()
去火車站,那也不是不行,可是能馬上買得到票嗎?那些票販子,拉皮條的,弄仙人跳的,掏錢包的,甚至是候車的,都可能是眼線啊!
去汽車站,那應該說是最危險又最安全的地方了,因為那裡人最多,跑得也最慢,可是這和坐火車是差不多一樣的危險啊!
打的?自己現在這副尊榮人家肯載自己嗎?
坐公交?那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整半天也走不出十公里的,那要坐到什麼時候才能出城呢?
世上的事情,沒有什麼是百分之百的,儘管一切都不如意,但林曉強始終還是要選擇出城的辦法,他認為,只要現在能離開這個已經被佈下天羅地網的深城,獲得自由身,以後才會有機會翻身的。
於是,林曉強選擇了一種最是難熬的辦法,那就是坐公交。
公交,雖然慢,但它是相對的安全,羅琳等人誰能想得到,林曉強並沒急著出城,而是在深城兜來轉去呢?
坐上開往中山八路的公交,林曉強就做好了無聊幾個小時的準備!
不過,上了車投了幣之後的他並沒有無